20年之呓语
20年,对于人的一生而言,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数字和概念。
如果以100岁来计算一个人的生命历程,第一个20年,是人懵懂而纯清的时代,人从呱呱坠地的一张白纸开始染上七彩斑斓的线条,稚嫩却很清晰,跋扈却很单纯。第二个20年,是人痛苦和成长的蜕变之旅,人从迷茫探索的蹀躞沟渠开始走上崎岖多变的大道,举步维艰却很执着和坚毅,青春流失的代价是成熟而冷静的思考方式和人生哲学的丰富。第三个20年,是人达观顿悟的分水岭,人从喧嚣的尘氛中开始寻求一种平衡,并慢慢在那张布满沧桑痕迹的纸上飞白一段休止符,有些疼痛必须面对,天命有所知却还是走在江湖的路上,积淀成疴,不能自治。第四个20年是人渔樵归隐的秋暝图,世界在人的眼中已经不是那么尔虞我诈的纷争,止水微澜亦或古井不波,笑看风云,仿佛回到了童真的时代,一切都是那么坦然和清澈。第五个20年对于许多人而言,是可望不可求的。如果你有幸跨入这个20年的时空大门,你一定是在幸福里徜徉的,因为,生命对于你而言,已经不再是一种经历,不再是一场过客,不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生命,在你眼中,将会是一场盛宴,起落兴衰,都是那么自然,有始有终,是一个闭环的圆。
圆,本身就是一个零,从零开始又归于零。
20年,是一个奇妙的数字。
清人吴沃尧所著《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书中的人物画像却多为“蛇虫鼠蚁”、“豺狼虎豹”、“魑魅魍魉”,上自部堂督抚,下至三教九流,狼奔豕突,丑态百出。不难看出,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剥去那层华丽的外表之后,比那些山野村夫和凡夫俗子的野性但率真的喷唾更令人深恶痛绝和不耻,因为它们披着高贵修养的外衣,内里却是兽性和炼狱的恶魔。修养和廉耻在它们眼里是如此的廉价、苍白和微不足道。
是人性自身的贪婪和恶祟,还是这世界真的病了?
我宁可相信是人性自身的贪婪和恶祟,也不愿意相信这世界真的病了。契柯夫的《第六病房》在中国某一个特定的年代曾经被定性为禁书。那么,什么样的年代,什么样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一类人才这样讳疾忌医呢?那个年代的一切验证了曾国藩的一番宏论:社会大乱之前,必有三种前兆:1.无论何事,均黑白不分。 2.善良的人,越来越谦虚客气;无用之人,越来越猖狂胡为。3.问题到了严重的程度之后,凡事皆被合理化,一切均被默认,不痛不痒,莫名其妙地虚应一番。
我不能妄加猜测,因为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谁也没有权力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
我是凡夫俗子,我更不能。
老家的房子要准备翻修了,门前那颗银杏树碰巧也跨过了20个年头,但因为经历了太多的风和雨,它也病了。85岁的父亲说,翻修的时候砍了吧,虽然没什么大用,却是一段上好的木料。
我虽然舍不得,但只能忍痛割爱。但我建议,砍了之后,象征性的在院子的角落里再种上一颗小树苗,说纪念也好,怀念也好,期望也罢,希望它未来的20年能够在风雨中长成一颗参天而笔直的大树。到那时,浓荫下围坐的翁媪垂髫,我只要听到他们时不时能提及我的名字也就足够了。
更为有趣的是,曾国藩死后20年,大清朝终于灰飞烟灭,这个又和20这个数字搭上了边。
嗯,我还是觉得像女子写的,很博学啊,但是从这个的段落还是可以翻翻报道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