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圈子呆的久了,即便不是圈中人,却也认识了那么一两只很有意思的。
随便记几个,以充追魂。
A君
雍和宫的香火愈发盛了,平日里只听说初一十五拜佛,初六礼佛不知有何说法。还是说因是藏传佛教,初六也是特殊日子?[size=font-size:12.0pt,12.0pt]
被香火熏得不知南北西东,从雍和宫方向往前,过了国子监街,便是方家胡同。
A君的小店便在胡同里面。
说是小店,当真不大,不过十多平米,靠墙三面钉了置物架、摆了五斗柜等物,中间一溜货架,便隔出了两条窄窄的过道。
全是藏书票,镶在镜框中挂在墙上的,印成明信片摆在盒子中的,随意用小夹子夹起来挂在麻绳上的,白纸红字的标签,手写出制者、价格。
B市的A君与S市的Z君是早有耳闻,二人俱爱藏书票,经营与其相关的业务。
第一次去A君的店是朋友带去的。
进去的时候,A君在看书,店里一个人也没有,静静地,有光透过窗照入屋内,拥拥堵堵的小屋满满的,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见到朋友,微微一笑:来了。
带着一个扁扁的眼镜,头上一顶报童帽,肤白,声音温和。
其时穿的是格子衬衫仔裤,偏有种轻带缓裘的从容之感。
说起藏书票。
在中国,春宫图又称避火图。
民国时藏书家叶德辉喜欢在其珍藏的书中夹入春宫图,有友人问其何故,答曰:避火。
不知是东学西渐,还是其它什么民族本性之类的缘故,西方的藏书票中,不乏情色,而且往往越是情色的,价格越高。
我喜欢拜劳斯华丽丽的洛可可风,虽然裸露却不流于俗媚。
而一同去的友人喜欢赛维林的藏书票,铜版雕制,线条繁复,花纹细腻,方寸之间可纳天地。
他问:有新来的赛维林吗?
于是A君便红了脸,拿出一册来。
因我在的关系?二人都是怯怯地、含羞地、细细地说。
我翻眼:没有这个必要吧。
恍惚间我长成了那长九尺有六寸的大汉,而那两位成了簪花黛钗的大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