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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钓寒江雪试杀

楼层直达
级别: 侠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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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楼昨夜

深秋了,聆海山庄。夜,如此萧索,寻着落寞的琴音。转过几间错落有致的房子,在一处秀气的小楼驻足。可以看的出这小楼的主人的喜好:通体绿色,温馨的色调溢满整个夜晚。从半掩的窗子里看去,是一位美丽的女子,绿色的琴,以及天籁般的曲子。


一曲《凤求凰》,凄婉的如此断肠。琴音的高低婉转里,隐约的伤感,虚掩的窗子。女子的眉益发的紧凑起来,琴音忽然急促,然后“崩”的一声,弦,断了。

抚琴的女子楞了片刻,窗外传来叹息。

“谁?轻风么?你进来吧.”女子笑了,笑容多少的无奈。

屋外没有丝毫的声息,只有秋风的呜咽声,在辽远的夜空回荡着。女子已经站了起来,不过又停了动作,眼神里满是诧异。推开那扇虚掩的窗,向外望去。漆黑的夜色里只有零落的灯火,如此寂寥。女子的脸上写着怀疑的神色,绿色的衣裙,和这秋的夜晚,搭配的如此难以言喻。

夜色淡然,只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雕的啼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女子洁白的脸颊滑落。。。

与此同时,聆海山庄,离这女子不远的一间精舍,灯下有独自小酌的帅气少年男子。本来少年男子的脸色是安静祥和的,听到几声雕的鸣叫之后,少年男子的脸色变了。“啪”的一声脆响,手中的玉杯竟然被握的粉碎。

“因齐,你还是来了......!”

二:将军府中

天佑王朝,大将军府,午后。天佑王朝大将军雷霆焦躁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而一旁,左雎正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态。左雎手中的玉笛的下端明显的是一种折断的痕迹,而这种残缺,在左雎的眼中,竟希世珍宝的一般。

“老左,你倒是说句话啊。真急死人了!”大将军雷霆停下脚步,满脸心事。

"大将军,少安毋躁."左雎还是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防佛除了手中的笛子天地之间再空无一物。听到雷霆的问话,才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眼前慌张的大将军,将手中的器物小心翼翼的放下。

雷霆笑了,他知道,这种状态的左雎,是胸有成竹的.而天佑第一神算他的首席军师,也绝对不是徒有虚名.于是他大马金刀的坐下,在左雎的对面.竟然还拿起身边桌上的茶杯,悠闲的品了一口.

而这一杯上好的龙井,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凉了.
-------时已深秋.

三:风雨欲来

聆海山庄西北,小树林中,清晨.两人两骑一雕,左面的骑手是俊朗的中年男子,满脸的心事,信马由缰.而右面的男子年龄要小一些,背上,是一把黝黑的铁弓,腰悬箭囊,不过箭囊之中的箭只有三只,剑眉星目,而他的马前,有一只体形庞大的白雕,正上下盘旋.

中年男子正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一边的少年,几次想开口,却最终忍住了.一会儿,并排的前行就变成了一前一后,剑眉星目的少年的坐骑落后了一个身位.白雕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土丘之上,落了下来.

"二王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吗?"少年双腿一紧马腹,自后面赶了上来,问道.中年男子没有回答,抬起头,林阴掩映中的天空透露出狭小的一角,东南方有些许的乌云涌了上来.

白雕振翅,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啼鸣...

剑眉星目的少年看着仰望长天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笑容后面有一丝的伤感.

四:局已设,待君来

天佑王朝,大将军府,黄昏.府中的花园里,因为季节的原因,已见不到春夏时节的花团锦簇.大将军雷霆和军师左雎正对弈于花园中的小亭,棋盘之上,是飘落的黄叶.

"将军,你心不在焉呢."左雎对着不停擦汗的大将军雷霆笑道,棋已近了终局,很明显左雎胜券在握,而雷霆,似乎根本心思就没在棋盘之上.雷霆笑了,很憨厚的笑容,起身,起身之前将棋子推的一塌糊涂.

"当然了,老左,你知道我下棋根本就不行,尤其是现在这时候."

"呵,大将军,我说过了,你就放心好了...."左雎看着大将军雷霆,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夷族的因齐和少布现在就在聆海山庄左近,而我已经让海轻风那小子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说着他也大笑着起身,"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一出精彩的戏好了 !"

远远的,大将军雷霆的夫人元彩菱注视着两个大男人的举动,微笑着,若有所思.

五:夕阳西下

聆海山庄,如此安静,连风都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踪迹。海轻风愤愤的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海漾蓝的小楼前。站立了片刻,然后,敲门。清脆的敲打声在这深秋的使节里传出好远,这安静的氛围里,除了敲门声,你甚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没有回应......

海轻风呆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那扇绿色的门。“咿呀”一声响,门开了,海轻风站在门外,往室内望去。海漾蓝不在,屋内静悄悄的,一纸浣花小笺,在桌子上安静的躺着。海轻风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一纸粉色。。。

......

“你说的是真的吗?”海漾蓝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怯怯的问。因齐笑了,他真的很喜欢海漾蓝。有些时候他在想,如果不是处在这个动乱的时代,那么他和海漾蓝一定是一对神仙眷侣的。可是时代,时代呵,注定他们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以这样的方式相对。

“恩,是真的。我们夷族通过确切的情报已经知道了天佑的野心,只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具体打算。。。,所以,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的父亲和我们夷族联合...,这样对聆海和夷族都百益无一害,而且,我们两个...。”因齐看了一眼海漾蓝,欲言又止。

.......

远处,少布和他的白雕,正悠闲的欣赏了风景。仿佛这边的任何事情,都和他无关。

......

“因齐,你这薄情寡义的卑鄙小人,别在这里花言巧语了......。”一声大喝,接着,冲天的剑气中一袭白衣惊鸿而至。

......

六:人生长恨水长东

1:海轻风死了......,如此简单。他死在少布的箭下,而少布那一箭,本来是想阻止海轻风攻击尚齐的,所以那一箭,其实并不致命。海漾蓝带着海轻风的尸身走了,走的时候,那忧伤并且带着仇恨的眼神,让尚齐心都碎了,尚齐的泪水最终没有流下来。

一旁的少布雕塑一般的站着,手里是黝黑的长弓,箭囊里还有两枝箭。他看着无语的因齐,无话可说。

。。。。。。

2:半个月之后,聆海山庄发动了对夷族的攻击。在这次战役里,聆海山庄的海漾蓝和夷族的因齐已经少布都没有出现。还有一个情况是需要注意的,那就是,天佑王朝没有动静......

七:不是结局的结局

天佑王朝,大将军府,初冬。大将军雷霆和他的夫人元彩菱在花园里站着,两人偶尔会转过身看一眼彼此,两个人的眼中,柔情似水。

毕竟,在这样烽烟四起的年代里,能和他们一样彼此倾心相爱的,已经不多了......

(完)
[ 此帖被妖精七七在2013-12-16 08:37重新编辑 ]
级别: 侠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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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2-01-01


接到兰若的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用刻刀雕刻着一尊塑像。这塑像我已经雕刻了三年,始终的没有完成,每次当我想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起那欢乐的笑声,总是会平添出继续下去的勇气。

兰若在电话里说惜瑶昨天下午去了。“终于,还是去了吗?”我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刻刀一不小心划过手指,鲜花慢慢的渗出,开出鲜艳的玫瑰一般的形状,触目惊心。

电话里兰若的焦急的声音就这样远去,直到渺远的如同外太空的声音,思绪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八年前。

。。。。。。

八年前的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一个人在黑龙江边上的一个小城市里坚持着自己的求学生涯。尽管落寞,不过还是感到生活是快乐的,或许少年不识愁滋味吧,天那么蓝,风也那么轻盈。

课余的时间我喜欢上网,就在那个时间里,我进入了天涯文学论坛。半年后,我成为了天涯的超版。天涯在我作为超版的最初两年里,是兴旺的。我认识了许多的朋友,在朋友眼里,我是执着和热情的,我很满意自己当时的状态。离家万里的伤感,因为天涯的存在,渐渐的变得平淡。

惜瑶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记不清楚何时起,我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每一天陪我在线,然后陪我在午夜回玩最后一个帖子,相互道一声晚安,一起下线。我总会在闲暇时候想象屏幕那边的惜瑶的样子,柔柔弱弱的,一定很温柔的微笑着。

相守往往缘于一种默契,就这样默默的走过了两年。两年之后的天涯文学论坛终于失去了往日的欢歌笑语,昔日的繁荣在网络文学整体衰败的大潮之中成为了遥远的记忆,于是不经意之间,我和惜瑶就成为了天涯的最后两个存在。偶尔兰若也会回来看看,她是惜瑶现实中的朋友,很好奇于我这个惜瑶的异性网友,却也不打搅了空旷论坛里的两个少年男女的甜蜜。

天涯最终还是关闭了。毕业之后忙于找工作的我选择了回到了家乡,这段忙碌的日子里,我和惜瑶依然保持着联络。我开始发现我迷恋上了电话线那头欢快的笑声。当我最终把我的心事告诉惜瑶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惜瑶沉默了,传来了轻轻的啜泣声。

故事其实到此就应该结束了,那一天之后我就断了和惜瑶的联系,她的手机号码也变成了空号。而惜瑶的样子,是我始终没有见过的。

又过了三年,当我渐渐的将这一切都淡忘出脑海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南方的某个城市的电话,是兰若的。兰若通过我在报纸上的一篇文稿找到了我。电话中我知道了遗失了三年之久的惜瑶的消息。原来在那个表白的下午,惜瑶遇到了交通事故,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丢了我的联系方式。不久父母离婚,她搬到了外婆家。尽管做了很多努力,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的三年过去了。

就在那段时间里,惜瑶最终被确诊地中海式贫血。这也断了惜瑶最后的想寻找我的念想。就这样一天天的身体垮了下去。我最终没有联系到惜瑶,兰若尽管很伤感,还是遵循着惜瑶的决定,不把住址和电话告诉我。

天涯的记忆里最终消失在天际的尽头,我和惜瑶,遇见,错过。然后还是被相隔在天涯海角。以后的日子,我迷上了雕刻,尽管没有见过惜瑶的样子,我还是执着的继续下去。惜瑶在我的脑海里,就那样轻柔的笑着。

。。。

拾起掉在了地板上沾染了血渍的未完成的雕像,轻轻的擦去上面的血痕。我还是笑了,泪水却禁不住的流了出来。我终于知道当年那个天涯文学论坛在我的生命之中代表的含义了。就这样无奈的,如流星一般。

。。。

“喜欢看《笑看风云》吗?”
“嗯,你呢?也看过吧?”
“你会做我的包文龙吗?”
“当然了,如果你是我的林贞烈的话,呵。”

。。。

前缘怎问?带雪霜锋难断恨。旧事重提,半世迷茫哪个知!
惊鸿去北,满眼飞花空逝水。魂魄萧然,从此阴阳两界天。
                           ——减字木兰花。祭瑶儿

斯人已去,唯余追忆。轻盈笑语,飞花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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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2-01-01
三世情缘

我从朋友那里听来了这个横贯三生的故事,故事很短,当然也不可信,不过我的朋友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眼里分明有泪花闪动。

第一世他是赶考的贫穷学子,饥寒交迫的晕倒在赴京赶考的路上。她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在上香的路上救助了他。他英俊,寒酸却也才华横溢。她文静秀美,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她赠送给了他赴京的盘缠,他答应高中之后回来求亲。那一年,他28岁,她23岁,正是桃花盛开的3月,几个月之后的他高中三甲,兴冲冲的辞别了同年,赶回了他们遇见的地点,只看到了满目疮痍,在他去赶考的日子里,她的家遭遇大火,一家人死于非命。

庙堂之上少了一个正直的官员,寺院里多了一个僧人。

第二世他们是乡村里青梅竹马的恋人,已经成亲很多年了,平静的日子被战火打破,他决定投军博一个封妻荫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为他收拾好了行囊。那一年她23岁,他28岁,他们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和他一起投军的共有本村的9个年轻人。两年之后,同村的年轻人里活着的几个都回来了,战事已经接近了尾声,回来的年轻人带来了不错的消息,由于骁勇善战,他已经晋升了校尉。她没有笑,他没回来。战争还在继续。

他最终没有回来,战争最后的一个月里,他和他的士兵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无定河边骨,春闺梦里人。他的儿女还小,他的妻子,她却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第三世再相遇的时候,他还是28岁,她也23岁,他们在一场社交舞会上相识,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儒雅的他,舞会结束了之后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她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是无可救药的经常和他见面,两人聊天喝茶,就这样一眨眼3年过去了,他的孩子3岁了,是个男孩,她还没有找到另一个自己想嫁的男子,他为她担心,却无能为力。他们就这样交往着。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对对方说起关于前两世的那段模糊的记忆,前世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和她都很担心一旦说出来,如果彼此的心里的想法相左,那么朋友也就可能做不成了。谁又能知道,她,其实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子,他,也就是她要找的那个男子。

我的朋友讲到这里叹了口气,微笑中略带感伤的说:“他和她的缘分,始终就在那一个年龄段上相交,他28岁,她23岁,过了这个年龄段的他和她,是无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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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2-01-01
江帅,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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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2-01-01
竹海生波

【楔子】
   
余弦推开面前的杯盏,直直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人,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错。”他摇着手中的扇子,微微一笑,“你什么也没做错,错的不过是时机不对罢了。”

【一】
   
午后,稀疏的蝉鸣声显得有些刺耳。萧闲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披上一件绸衣,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有风吹了过来,多少的去除了一些烦躁。萧闲微微的笑了,作为一国的王后,人前的她虽然也笑,却只是一种仪态万方的固定格式。时间久了,脸部肌肉已经觉得有些麻木。“小莲,王上还没有散朝吗?”萧闲转过身来,正巧看见宫女小莲正在点燃铜壶里的熏香,开口问道。宫女小莲摇了摇头,收拾好手中的器物,转过身轻轻的走了出去。萧闲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窗外那株老槐,有微黄的落叶正悠扬的落下。
   
只有这样的午后,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才会觉得是那么的放松。有些凉,萧闲紧了紧衣衫。往远处望去,王宫在视线之内就那么肃穆的伫立着,王上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后宫了。萧闲不由得担心起来竹海的身体起来,竹海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在竹海的心里这个国家比自己的生命重要的,从和竹海成亲之后,萧闲就极少的看见身为夜郎国王的竹海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前方的情报通过驿站的快马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情况并不乐观,朝臣们连日计议还是拿不出来一个稳妥的方针来,内侍偶尔会过来向萧闲禀报一下廷议的进展,萧闲听了之后眉头益发的紧锁起来。夜郎是一个并不大的古老国家,地处西部,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并不富裕,这里的人民勤劳善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建设着自己的美好家园,作为夜郎国的王妃,萧闲深爱自己的王上深爱自己的子民。而现在,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给这个平静的沃土添了一些阴霾。
   
起风了。萧闲就一直安静的看着议事殿的方向,若有所思。不安的感觉有些强烈起来。“王上回宫了……。”远远的有近侍尖尖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在窗前远眺的萧闲听到之后不禁愣了一下,只是    一瞬间的失态,然后从容不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迎了出去。
   
夜郎王竹海最近总觉得眼皮在跳,当然,总有些让他沉不住气息的问题在困扰着他,此时,他正走在回王后萧闲寝宫的路上,想起方才议事殿中发生的种种,他就有暴跳如雷的冲动,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知道自己某些时候是必须淡定的。其实情况并不是那么复杂,半个月之前,远在南越的玄机密使送来了一份情报,是关于南越有不利夜郎的动向。南越和夜郎一直都是私交甚好的,百余年来,两国互为唇齿,从没有交恶,所以,这份情报一摆到竹海的面前,竹海当时就跳了起来。
   
廷议开始,争论是激烈的,竹海一直冷眼旁观而没有下最后的决定。支持向南越问罪的以竹浩为首,主张此事缓行并且细致调查的以王子竹华岱。竹海冷眼看着竹浩,对于这个弟弟的性格,竹海还是了解的,而对于王子竹华岱,虽然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竹海还是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竹海不知道的是竹浩发现了他这个动作,面色微变之后,竹浩一瞬间就恢复了常态。散朝之后竹海的心情久不能平静,此时此刻所有的念头都集中了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王后的后宫,每一次的当竹海烦躁的时候萧闲总会有办法让竹海平静下来,许多年了,做为夜郎王的竹海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不管是不是爱情,萧闲都是竹海最信赖的。萧闲的后宫就近在眼前,随着近侍的尖细的嗓音,竹海微笑着迈进门。

【二】
   
王城,王弟竹浩的府邸。外表俊朗非凡的竹浩正不安的来回走着,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厅外,微黄的夕阳斜斜的照射下来,让竹浩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竹浩其实是个让女人心动的帅气男人,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阴狠。这么多年以来,竹浩的府邸一直缺少一位女主人,尽管他的年龄也不小了,王兄竹海也经常的询问,竹浩总是付之一笑,一笑之后淡淡的落寞。其实竹海并不知道,这位心机很深的王弟其实一直暗恋的是自己的王嫂萧闲。
   
“王爷,宜春院的老板碧玉妆已经到了,是不是……?”询问声打断了竹海的回忆,竹海定睛一开,是王府的管家,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准备上茶。”管家颔首,退了下去。碧玉妆,凝香居老板,有一种勾魂摄魄之美,但却是很有心计的女人。竹浩是在许多年前一次流连凝香居的时候认识的碧玉妆,一个貌美,一个有权势,两个很有心计的人一拍即合。虽然竹海暗地里对碧玉妆加以提防,但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能力。

“王爷,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您可以等着看鱼儿上钩了。    “体态妖娆的碧玉妆快步走了进来,没有客套的寒暄,直接在客座上坐了下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竹海点了点头,他对碧玉妆的办事效率很满意,一副远大的前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王爷,您好像有心事?”啜了一口茶,茶是新沏的,入口留香。看了一眼满脸表情变换的竹海,碧玉妆开口问道。“啊?没有呢,我只是觉得这夕阳很美呢。”竹海从遐思中惊醒,有些失措的回道,碧玉妆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悦,想了想,眼神黯淡了下来:“王爷,奴家知道您喜欢的是萧王后,虽然您从没亲口承认过,但是女人的直觉是很奇怪的。”像是自言自语,碧玉妆没有看竹海的表情,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从您偶尔提到萧王后的名字的时候眼睛稍微流露出来的狂热,奴家就已经知道了。”碧玉妆有些伤感;“奴家没指望能在王爷身边占据什么位置,只是希望王爷的心里,能有碧玉妆这个名字。”两行清澈的泪痕,滑落在碧玉妆并不年轻的脸颊。竹海愣了愣神,心底竟有些痛了起来,这感觉一闪即逝,他走上前去,握住了碧玉妆细腻的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本王都知道的,相信本王决不会负你。”语气是坚定的,听到这句话碧玉妆泪流满面,伸出手环住竹海的腰部,竹海轻轻的抚摸着碧玉妆丝滑的长发,低下头轻嗅,发际有淡淡的香草味道。
   
“玉妆,你不是一直想跟绝响学琴吗,本王已经跟绝响打过招呼了,有时间的话你就可以过去,本王的面子,绝响还是给的。”竹海低声对怀里的碧玉妆说道,尽管脸上有笑容,这笑容却显得很僵硬。碧玉妆轻轻啜泣着,她为这个男人付出了很多,几乎是挖空心思去讨好,却并没有得到什么。竹海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伸出手将娇小的碧玉妆抱了起来,碧玉妆“嘤咛”一声,红霞飞上脸庞。竹海抱着碧玉妆大步的走向后院,碧玉妆却不知道竹海俊朗的脸上的一双眼睛刹那间闪过一丝阴狠。
   
半个时辰之后,竹海府邸的门打开,一脸娇艳潮红的碧玉妆走了出来,门口早已经有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在等待着,待碧玉妆上车帘子垂下之后,赶车的车夫一甩鞭子,马车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府邸的后门也打开了,几个劲装的汉子悄无声息的出了后门,对视了一眼,各自离去。

【三】
   
夜晚,翡翠阁里一灯如豆,发出诡异的光芒,让狭小的居室散发着说不出的味道。门开处,体态轻盈的女子走了进来,说是走到不如说是飘了进来,一身白衣,长发遮面看不到脸孔,带起一阵清风,如豆的灯闪了一下,又恢复了光亮。女子在桌子旁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一声叹息,依然看不到面孔,从背影看去应该是极美的女子,长发垂肩。有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女子的身子动了动,一眨眼就到了门边,低声问:“是余弦吗?我已经休息了,什么事情?”门外的敲门声顿住,接着回道:“师姐,是我,有竹海的信笺刚到。”是年轻女子的声音。门内的白衣女子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一切按照既定的方针执行。”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另外,在无人的时候可以叫我师姐,人前记得叫我门主。”门外的女子答应了一声,除了轻微的脚步离开,再无声息。
   
白衣的女子回到桌前,呆了一会儿之后,起身,手指轻弹,灯灭。稀疏的星光在窗外眨着眼睛,一夜无事。
   
翡翠阁在夜郎古国王城西百里的一座山中,关于它的所在一直都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翡翠阁阁主的真面目,阁主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清晨,山中传来清脆的铃声,铃声响处一匹白马飞驰而过,消失在林荫遮掩的山道尽头,带起一阵尘雾,铃声远去之后,两个黑衣蒙面的人从两侧的树上跳下,对视了一眼,各自自怀中取出一支响箭,”嗖“的一声,响箭刺破长空,释放出灿烂的烟花,然后两个黑衣蒙面的人闪身不见。翡翠阁里,长发白衣的女子看着响箭破空,微露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喃喃道“余弦小师妹,对不起了。”声音细小,几不可闻。
   
出了山就是一望无尽的大路了,路的尽头就是夜郎古国的王城,余弦骑着白马,信步由缰,快出山了,反而不那么着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行囊,给竹浩的信被油蜡密封在竹筒里。好几次的有想打开竹筒看看密信的内容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余弦虽然在翡翠阁长大,但是这几年来因为年龄的增长,反而觉得阁主不似以前那么的亲切,同时觉得阁主的行事这几年有些反常。对于竹浩,余弦多少的有些了解,据说是面慈心狠的男子,初次和竹浩打交道的余弦,觉得有些紧张。风吹起余弦的头发,露出晶莹的耳垂,余弦是个美人,天生的优雅,无可挑剔。此去王城余弦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阁主只交代了把信送到竹浩府邸即可,这是余弦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下山。
   
两个时辰之后,余弦到达夜郎古国王城的西门外,已近中午时分,守门的兵丁正在烈日之下靠在城墙边上打着盹儿,来往的人流有些密集,大多数平民粗布的装扮。余弦下了白马,轻轻的拍了拍白马的脖颈,白马打了个响鼻儿,蹭了蹭余弦的身子,余弦笑了笑,牵着马向城门走去。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余弦只来得及回头看见一匹雄峻的黑马冲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黑马已经冲进了城门。打盹儿的兵丁被惊醒,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抓起身边的长矛,慌乱的叫喊着,刹那之间城门口已经乱成一片。余弦楞了一下,空有一身的功夫在人流之中却不知道脖颈间微微的一麻,便失去了直觉。

【四】
   
离城门不远的一家酒肆,二楼靠近窗口的位置,一身青衫打扮的中年男人冷笑着看着城门口发生的一切,深邃的双眸里泛起异样的神采,几个下人模样的人环伺左右。几碟小菜,一壶酒,一个青花瓷的杯子。当几队士兵匆匆的从楼下跑向城门口的时候,他轻轻的击掌,身后一个普通打扮的下人上前一步。青衫人在下人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并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事,下人点了点头,接过那件物事,自行离开。
   
青衫男人目送下人离开,优雅的将身边的的酒盅拿起,一口饮尽。然后回过头,继续的看着城门口发生的一切,宛若欣赏一道美丽的风景。终于城门口的骚动平静下来,不一会在士兵的疏散和维持之下,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那本来在人流中的余弦,已经不见了踪影。
   
夜郎王宫,深夜,本应该安静下来的王宫里喧闹着,夜郎王竹海正在王后萧闲的寝宫之中大发脾气,周围跪了一地的内侍,有几位服饰鲜明,看得出来是带兵的将军。竹海咆哮着,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门里门外跪倒了一大片人,萧闲在竹海的旁边皱着眉头翻来去的翻阅着一张纸片,纸片只有短短的几行字,而在最末端,赫然盖着南越王赵子振的玺印。“王上......这信,恐怕有诈。”萧闲想了想,开口对犹自发怒竹海道。发泄了半天,竹海的怒气已经有些消散了,恨恨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内侍和禁军将领。转过头对上萧闲盈盈的目光,紧绷的躯体舒缓下来,下一刻,竟一脸的愧疚,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萧闲看了一眼竹海,露出了倾城倾国的笑意,又看了一眼地上跪伏着的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众人紧张的抬起头来,却发现竹海背对着他们,并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低声“诺”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都退了下去。萧闲拍了拍身侧空着的矮榻,对竹海说“王上,有什么话,不妨对臣妾说,臣妾愿意为王上分担。”竹海握了握拳,身子颤抖了一下,还是走到萧闲身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萧闲安静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是夜郎古国的国王,也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孩子的父亲。许多年的风风雨雨,两个人一起携手并肩的走了过来,竹海在朝堂之上日理万机,萧闲作为竹海身后的女人,不但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团和睦,还在空暇时候去民间走动,在夜郎子民的眼中,竹海是他们敬爱的国王,而萧闲,是他们爱戴的王后。
   
竹海在萧闲的身边坐着,久久不语。萧闲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纸张放下,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竹海的大手,竟发觉竹海的手心中都是汗水。当竹海的手被萧闲温柔的握住的时候,萧闲明显的感觉竹海的身体在颤抖,片刻之后,竹海抬起头来,看着萧闲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眸子,眸子中有自己的影子。
   
竹海也握住了萧闲的手,沉默了许久之后,有些伤感的对萧闲说“闲,若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能原谅我吗?”萧闲将手放在竹海的手掌中;”当然了,王上不但是夜郎子民的王上,也是臣妾的夫君呢。“竹海有些激动起来,“谢谢你,闲.......。”

【五】

后来的夜郎国王竹海那时候还很年轻,作为老国王的长子,理所当然的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其实年轻时候的竹海并不热衷于权力,相反的,夜郎的山山水水是让竹海心醉的,他希望自己的弟弟竹浩在父王老去之后能继承王位,而他自己,很希望能做个闲散王爷。那时候的兄弟俩很和睦,未来的萧闲还没有在两个人的面前出现。那一年的秋天吗,适逢老国王的六十大寿,整个夜郎国一片喜气洋洋,竹海和竹浩都准备了丰盛的礼物,相约一起去为父王贺寿。

那也是个落叶飘飞的秋天,后来那个秋日成为了竹海刻骨铭心的疼痛。

老国王的养心殿平时都很安静,因为老国王本身就是淡雅的男人,年龄大了,更加的不喜欢热闹,所以这次生日宴会,只请了有限的几个人。竹海和竹浩兄弟俩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老国王还在内殿没有出现,等了一会儿,有内侍出来传唤竹海,竹海有些疑惑,回头看了一眼竹浩,竹浩也迷茫的摇了摇头,竹海无奈的站起身来,跟着内侍进入内殿。

“父王,你怎么了?”一进入内殿,竹海就大吃一惊的扑向殿里的矮榻,矮榻之上,白发的老国王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看见竹海进来,努力的微笑了一下,勉强的抬起手,示意竹海在自己的身侧坐下。竹海愣了一下,眼角有泪水流出,无力的在老国王的面前跪了下来,已泣不成声。老国王伸出枯瘦的双手,爱怜的抚摸着竹海的头发,轻轻的叹息。“好孩子,别哭。父王其实早就这样了,父王已经老了,早晚会走的,你别难过。”老国王扶正了竹海的脸,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双眼溢满泪水,却咬紧自己的嘴唇,不肯让眼泪落下。

老国王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让你进来,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的,擦干眼泪,站起来说话。跪着像什么样子。”竹海用力的点头,却并没有站起身。老国王摇了摇头,抬起眼看着窗外的夕阳,缓缓开口道:“孩子,你觉得你弟弟怎么样?”竹海唯一愣神,“浩弟吗?很完美呢,文韬武略,琴棋书画,都是孩儿不能比的。”老国王没有看竹海,只是摇了摇头;“浩儿确实有才华,可惜不是带着夜郎走向强大的好国君呢。”窗外的夕阳照在老国王的脸上,泛起一层异样的光辉,老国王眯着眼睛,没有看呆住了的竹海,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却不同,虽然本身来说,你没有任何一点比的上你的弟弟,但是你会是一位好国王,浩儿和你相比,气量狭窄了些,而且浩儿….太狠。你懂父王的意思吗?”

竹海彻底懵了,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父王,您的意思是….?”老国王终于低下了头,看着竹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孩子,父王要在今天,在自己的六十大寿的今天,把王位传给你!好了,起来吧,不要问为什么,你比竹浩更适合。”没等竹海开口,老国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向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颤抖着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个锦盒,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孩子,你过来。”老国王向竹海招了招手,竹海一脸疑惑的走了过去。

“你知道吗?孩子,父王除了你们俩兄弟之外,还有一个孩子的,她是你们的妹妹。”老国王爱怜的抚摸着手中的锦盒,像呵护至宝一般,“这盒子里,就是你妹妹的一些物品和信息,她叫余弦,是你的亲妹妹。”竹海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了大了;“妹妹,余弦?”……。当天的生日晚宴最终匆匆结束了,当老国王宣布竹海为夜郎储君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竹海旁边的竹浩,竹浩面无表情,身子微微的发抖,而竹海则手足无措,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老国王在心底无奈的叹息。

第二天,作为储君的竹海上早朝的时候,发现竹浩称病未来。半个月之后,老国王最终辞世,竹海顺利的成为夜郎国的国君,半年后,萧闲成为竹海的王后。

——余弦,十八岁,翡翠阁主百念轻的师妹。酿得一手好花蜜,怀有缩骨功与移行换影术两大江湖失传已久的绝技。

老国王交给竹海的锦盒里,记着关于余弦的上述信息。

继承夜郎国王位之后,竹海不止一次的去寻找过余弦,余弦总是避而不见。竹浩和成为夜郎国王的竹海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的貌合神离。

【六】

余弦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浑身的疼痛,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眼睛有些承受不住,赶紧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再一次的睁开眼睛的余弦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布置典雅的屋子里,翠色的桌椅,一应俱全,玲珑雅致。余弦呆了呆,用了的晃了晃脑袋,依稀记得自己是在城门口失去知觉的,至于后来的事情,一片空白。余弦站起身来,紧张的看了看自己,衣衫完好,背上的包袱却不见了。一抬头,却发现包袱在桌子上,走过去打开包袱,才发现里面的物事都在,甚至那个密封的信筒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自己的那柄长剑,也安静的躺在包袱旁边。

当余弦还在打量着房间的布置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余弦一愣,本能的问;“是谁?”顺手的拿起桌子上的长剑,全身都紧绷起来。

“余弦姑娘,我家主人让你去一趟。”门外是很好听的男声,余弦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她听得出来门外的男人的声音很放松,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意。静默了一会,余弦告诉自己不用紧张,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危险,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余弦知道,紧张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只会让自己不冷静。“稍待片刻,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余弦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半盏茶之后,余弦打开了门,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剑带上,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所在带剑是没有用的,若是一会见到的是敌人的话,那一把剑,只会让敌人心生警惕。余弦笑了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那一霎那突然就有些想家了,师姐以及她们,翡翠阁,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在脑海中浮现,差点眼泪就掉了下来。

门外肃手等待着一位中年男人,一直低着头,仿佛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听到余弦开门的声音,只是稍微的欠了一下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就不再多言,转身,率先带路。余弦在后面仔细的打量着前面的中年男人,发现这个中年男人步伐沉稳,走路几乎不带一丝的声响,双肩不见一丝的晃动,余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知道,前面的这个男人的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虽然他看起来只是个下人的打扮。

转过楼台亭榭,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中年男人在一间被竹子掩映的精舍门前停下,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低声开口道:“主人,余弦姑娘来了。”这当口,余弦趁机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失望了,周围的环境有些复杂,这间精舍,看起来是在这个不知道多大的院落的深处,除了几株稀疏的竹子,并没有什么可以隐身可以掩护的。更震惊的是,余弦自以为自己的身手,在夜郎国虽然算不上顶尖的,但是至少出类拔萃,可是现在站在屋外,全神戒备之下,居然感觉不到屋子里任何的气息。精舍里分明是有人存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身前的中年男人没有一句废话,通报完毕之后,就立刻后退一步,沉默不语。一瞬间的错觉让余弦误认为他和这院落溶解为一体,气息均匀,双眼平视,不见丝毫的波动。以余弦的休为竟然感觉不出这男人的深浅。下意识的,余弦又去腰间摸剑,摸了个空之后手心里都是汗水,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么的后悔没把那把剑带上,也许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至少可以壮胆。

余弦有些泄气,无论如何,她只是个小女子,而且没有丝毫的行走江湖的经验,正当她感到泄气的时候。精舍里有人开口说话了,“让她进来吧。”这声音,不带任何的烟火气息,余弦呆住了。

有风吹过来,夕阳下余弦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索,竟感觉有些寒冷。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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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2-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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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2-01-01
温柔一刀

江湖险恶,这段和温柔在一起的日子,是难得的平静的时光。从金风细雨楼密探的口中,我们最终知道了杨无邪的消息,他确实去了孤城。孤城,江湖传说中神秘的地方,被誉为禁地。其神秘程度已经超过了金风细雨楼。而且,没有人了解真正的孤城,只大体的知道孤城里有许多的妙龄少女,没有人见过孤城主人的样子。

杨无邪去孤城做什么去了?

温柔的大师兄死了,死在杨无邪的手中。白愁飞也死了,三个兄弟只剩下了我自己。不过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幸好温柔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否则,在我伤痕累累的江湖路上,又会多带了一份内疚上路。

很想给温柔一些安慰一些补偿,也许,是内心我到现在,依然羡慕当时的那种平静的生活吧。这种平静的生活,曾经是我最大的奢求,而现在,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

9月初,深秋,到达孤城。借宿于城西的一家小小的客栈。偶尔出去走走,才发现,孤城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最近有很多的江湖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而这些人的名字里,包括杨无邪。整理了一下身上单薄的衣服,长吸一口气,这边城的深秋,显得格外的冷。冷的天气却能刺激人的感觉,身在江湖的我,对此有清晰的认识。

很多的江湖中人都出现在了孤城,那么,是不是预示着将有大的事件发生呢?想到这里,我格外的兴奋,或许,决战时刻到了,有众多的江湖中人见证我亲手斩杀杨无邪的一战,并就此偿还那亏欠的生死之约,是无比的荣耀,手,紧紧的握住了剑,剑上传来的,仿佛是心跳声。

回到客栈,和温柔打了个招呼,风雨欲来,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的气息,看来这决战前夕,蠢蠢欲动的,不止澎湃的心情,还有这江湖,也在动荡中飘摇,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么?我知道,或许就是这一战,我并不璀璨的生命将划下句点,在和尘世告别之前,唯一未了的心愿,唯一牵挂的,就是温柔了。我想,我没有资格,冰清玉洁的女子,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宿吧。泪水散落在风里,被风转眼吹干。

又是一个深秋的黎明,推开窗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对面温柔的屋子里没有动静,她应该还在熟睡吧,微笑了一下,没有去打搅她。我决定自己去解决和杨无邪的恩怨,对于温柔,我是深爱的,但我知道,我始终无法给她她应该拥有的。

杨无邪就在孤城,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

涉水而下,行到水穷处,然后登山。一路上,想的最多的无非是即将到来的那一战,握的最紧的,是手里的那把剑,只有握住手中的剑,才会让我不会有丝毫的恐惧。

坐看云起,旅程,总会有疲惫的时候。风从对面的山谷中吹来,卷起我的衣襟。独立风中,让思绪飞的尽量高远,我想,不久的将来,我将永远的失去这样的机会。
......

虽然担心未知的危险,我还是惊叹于这马的神骏,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并无危险的情况下,纵身准确的落在了马背上。果然好马,好的超乎我的想像,当它感觉到有陌生的物体落在它的背上的时候,刹那停住,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的感觉。继而撒开四蹄狂奔而去,在奔跑的过程中不停的踢踏,想把自己身上的我甩掉。

这是一匹未曾驯服的烈马。

终于在它用尽了浑身解数发现无法摆脱纠缠的时候,它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慢了下来,停下。鼻子里是略带无奈的鼻息声,我笑了,我知道它已经接受了我作为它背上骑手的事实。于是我大笑着跃下马背,将自己的手伸在了它的鼻子下,它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摇了摇头,仰天长嘶。摸摸了它的背,它背上的毛,很光滑,丝毫不乱。

“就叫你乘风吧,你奔跑起来,确实像风一般。”马摇晃着自己的头颅,我明白它接受了这个名字。

追风是一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红马,仔细的搜索着马身,终于在马肚子下面,发现了一个捆绑的很结实的小匣子,打开匣子,是一封油纸包裹的信。很让人惊奇的事情,信居然是温柔写的。信里提到了这匹马的来历,马是多年之前苏梦枕去西域的时候捕获的,可是始终无法驯服。这马,就是传说之中的汗血宝马。我震惊,原来以为汗血是传说之中的神骏,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它此刻正悠闲的在我身边逡巡。
......

苏梦枕自知注定不是这匹马的主人。所以把马留在了金风细雨楼,这次孤城之行,温柔让金风细雨楼的兄弟们把马日夜兼程的送了过来,虽然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温柔,但是聪明的温柔还是猜到了一切。其实她一直不曾离我很远,只是我不曾觉察。当她算定我将要经过这个山谷的时候,就把这汗血放了出来。温柔知道我一定会惊奇于马的神骏,也一定会尽力驯服它的,至于能否遇见能否驯服则就看这匹马和我的缘分了。

我四下寻找着,还是无法找到温柔,我想她一定不想让我找到她,内心突然不安起来。温柔。。。

破空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我一惊,大喝一声,一掌排在了乘风的后臀上,然后转身,出剑,满天的剑气之中,一枝羽箭被劈成了两半,“夺”的一声羽箭的前半部分钉入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箭尾之上是刺眼的青色,另一半却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我冷笑,“杨无邪,不用躲了,还是出来吧。”

“哈哈,传说中的王小石头胆气过人,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变色,看起来果然。”一阵稀疏的鼓掌的声音,以及很熟悉的口气,果然,杨无邪。转身,对面十步之外,一身青衫的中年男人含笑注视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居然看起来是那样的淡定。“你是来给苏梦枕报仇的吧,难为你了,这么快就找到了我。”我低下头,看着我手中的剑,没有回答他的话,剑上倒影出我的样子,那么沧桑。

“是,你欠下的,总需要偿还,今天,还是做个了结吧。”

原来我真的低估了杨无邪,十招之后,他依然那么轻松,我才知道,杨无邪能在金风细雨楼被大哥苏梦枕看重,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的身手,或许真的不在我之下,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偷袭苏梦枕得手。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思绪一转,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心浮气躁起来。转身,挥剑,没想到居然对上了刺眼的阳光,刹那间知道糟了,杨无邪眼中精光一闪,袖中的刀终于出手了。

耀眼的寒芒,我的心思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这时候,对面的树上传来一阵惊呼,一条纤细的人影扑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杨无邪的袖中刀刺中了那飞扑过来的身影,血光四溅。那一刻,我看见那身影,正是一直没有寻到的温柔。
.....

我抱着浑身是血的温柔,杨无邪的尸体就在不远处安静的躺着,居然脸上还带着微笑。温柔颤抖的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想去擦拭我满脸的泪痕,却最终在距离我的眼只有半寸的地方无力的垂了下去。她死在了我的怀里。

人生长恨水长东,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

撕心裂肺的悲泣声在密林之中回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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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2-01-01
晚秋

准时下班,看一下表,五点了,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杂乱物品,离开。时近晚秋,煦暖的风轻柔的吹着,心情也觉得很放松。车站上几个放学的孩子在闲聊,那欢快的笑声,让自己有年轻了很多岁的感觉。
  
这城市的路是我喜欢的,宽阔,一尘不染。公交车平稳的行驶着,随车的音乐流水一般在狭小的空间里。虽然快十月了,气温也常保持在二十度左右。打开车窗,东南风轻抚过脸颊,闭上眼睛,很温暖呢。很惬意这种氛围,有乘客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微笑着和家人打招呼的声音。
  
有年迈的老者在下一站等候,公交司机平稳的将车停住,不急不缓。老者上车,是无人售票的班次,于是司机点头微笑,有青涩脸庞的学子起身让座,老者和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拐过那片绿地,就是城市的标志景点碧霞湖。从车窗往外看去,黄昏的夕阳余晖落在湖面之上,金黄的波光荡漾着,是很美的风景呢。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带起几圈涟漪,然后又在水面消失不见。
  
湖边有游人在垂钓,夕阳下的身影是那么柔美。车子继续前行,终于碧霞湖以及碧霞湖清澈的湖水在身后消失不见。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多是下班的工薪族和散学的孩子。人来人往,却没有嘈杂的熙熙攘攘。
  
夕阳在天际慢慢的只剩下一线晚霞。到终点站了,下车,住的社区就在车站边上。带好随身的物品,微笑着目送公交车离开。
  
开门,进屋,换好拖鞋。到书房打开电脑,让电脑里的音乐恣意的舒缓,然后,走进厨房,清洁了一下双手之后,开始准备晚餐。这么多年了,许多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习惯。晚餐很简单呢,一直以来都是两菜一汤的简单。很喜欢做菜,锅碗瓢盆细小的叮当声里,是一种很满足的惬意。
  
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吧。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很淡然的性格,尽管平静,只是知足。
  
妻还没有回来。沏好一杯碧螺春,清新的茶香在室内四溢,深吸一口气,推开南面的窗子,万家灯火。手心里的茶杯暖暖的,窗外的秋风习习,远的,近的,那些归家的人们,心情想必都是类似的吧。
  
星辰点点,一如既往安静的看着这城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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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2-01-01
往事越千年

往事越千年,传说中的一枝梅寻爱旅程早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尘埃,那些可歌可泣的旅程以及旅程中鲜活的面孔,都已经风流云散。

今生的贾子丹没有丝毫的那一世的记忆,现在的他,是A国著名的物理教授,镜月的这一生也不再是贾子丹的恋人,而是他的助手。

……

A国B城,幽静的山区的一处基地,贾子丹教授正在实验室里摆弄一些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就是贾教授的全部,恋人一般。

敲门声响起,教授有些生气:“是谁?不是说我在工作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搅的吗?”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传来了女声:“教授,是我,镜月。”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搅你,有一封您的加急邮件,请您签收下。”教授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放下手中的仪器,摘下手套,走过去打开门。

门开了,一位双十年华的美丽少女站在那里,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将手中的一纸信笺用双手交给了贾子丹教授。教授笑了,他一直对这个助手很满意。“嗯,镜月,你去忙吧。谢谢你。”镜月点了点头:“教授客气了,不打搅您了,我去工作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教授关上门,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这个月的第五封了,这群人可真够无聊的。”冷笑了一下,将信封揉成团,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黄昏来临,夕阳透过窗子将实验室内渲染的一片祥和。教授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信手拿起挂在门后的一件外套,去了后山。

走过林木层生的小道,教授在一处湖泊边上停了下来。黄昏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金黄色的水面荡漾着,让人心旷神怡。教授弯下腰,摘下湖边花层中的一朵鲜花,闻着芬芳的气味,闭上眼,显得无比惬意,然后,慢慢的躺了下来。天上,已经依稀可以看得见稀疏的星辰了。教授却没有注意,本来应该红色的玫瑰,是妖艳的紫色。

……

第二天下午,镜月和警局的干员们在湖边发现了教授的尸体,才过了一夜的时间,教授的身体已经浮肿并且发黑。黑色的玫瑰在风中摇曳着,显得那样妖艳。

整理教授的遗物的时候,人们找到了那封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信,是来自放射物质监测局的。信里只有这么一段话:贾教授,探测发现您的实验室附近有超量的放射物质,请您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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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2-01-01
青玉案

【一】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南国炎朝。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夜,华灯初上。
  
驸马府中,京城御林军统领当朝驸马萧楠手把白玉杯,面色冷峻的立在府中的一处高阁里,往东望去,不远处的皇宫笼罩在这佳节的喜庆气氛里,不时的有烟花绚烂的在夜空绽开。萧楠安静的看着这景色,嘴角不可察觉的抽搐了一下,溢出淡淡的冷笑。
  
就这样的凝视了一会,萧楠轻轻的裹紧了身上的貂裘。握住白玉杯子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穆邵。。”,他回过头来,轻呼出声。“属下在,统领有何吩咐?”黑暗的角落里转出一员大汉,一眼望去,虎背熊腰,双目炯炯。
  
萧楠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吗,我不希望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他盯着这叫穆邵的大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穆邵用力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
  
“去吧,别让我失望。”萧楠一直紧绷的表情渐渐的展开来,竟然有了些许的笑意。右手有些悠闲的把玩起手中的白玉杯,杯中的酒水早已经饮尽。他却欣赏宝物一般的不舍得放下。

穆邵一躬身,转身离开。远处,一片更大的烟花在帝都的夜空绽放开来,将整个帝都笼罩在如雨的璀璨之中。

【二】 宝马雕车香满路
  
苏暖最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弥漫,想去抓住,却又理不清头绪。尽管苏记商行在北方的局面刚刚铺开,她却顾不得了,带上丫鬟喜鹊,将事情交代了一个贴心的管家之后,
  
这元宵佳节的夜晚,她匆匆的赶了回来。
  
帝都的城门在黄昏时候就开始戒严,不过苏记的大小姐苏暖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在帝都也算名人,更何况御林军统领萧楠和苏大小姐之间还有说不清楚的关系。略微的检查了一番,守城门的兵丁没再多说,放苏暖的马车入城。
  
车外是正月十五的夜,虽然对于炎朝来说这个季节并不是那么寒冷,但是有风的夜晚始终的会有些许的寒意。
  
车内却是另一番的景象,不大的空间里铺着厚厚的锦褥绣被,布置的仿佛女子闺中的绣床一般。一方小巧的书案,书案边有具小小妆台,妆台边又有一具小小的食橱,一只暖壶挂在窗侧。一叠新的衣衫,一方雅致的棋枰,一架弦琴, 就将这狭小的车厢组合的琳琅满目。
  
不知名的香气溢满狭小的居所,乖巧的小丫鬟喜鹊轻轻的挑起车帘的一角,瞪着大大的眼睛瞅着这帝都的元宵的夜晚,满天的烟花在小丫鬟的眸子里倒影出星辉点点。一旁的苏大小姐坐拥锦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小姐小姐,快看啊,好漂亮的烟花...”小丫鬟兴奋的大呼小叫,浑然没有看见自家小姐的表情,苏暖皱了皱眉头,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在帝都上空绽开的巨大烟花。苏暖愕然,刹那间所有的疑惑都似乎明了了。

【三】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帝都西北,征北将军顾府。暖室,四面的炭火炉燃烧着,让暖室显的温暖如春。几个男子围坐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菜肴,还有一个俊秀的小厮,在旁边不时的给几位的杯中添加酒水。
  
“来来来,顾兄,你难得回来一次,小弟敬你。虽然军旅之中戒酒,但是这元宵佳节,你说不得要满饮此盏了。”一身火红色锦袍的少年男子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上首的白衣俊朗男子说道。白衣男子星眸一闪,微微颔首,示意少年坐下。微一抬手一口饮尽杯中酒,儒雅的神色未有丝毫的改变。敬酒的火红锦袍少年朗声大笑,大马金刀的坐下。
  
此二人,白衣的就是威名赫赫的炎朝名将顾征北,其名时人多不知晓,于是以其军阶称呼,位列帝都三杰。火红锦袍的少年是当朝祝丞相之子,人称火神的祝炎燚,其人和其外号一样,性烈如火。
  
座中还有俩人,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二位,微微点头。火红锦袍少年目光一转,大笑道;“张将军,太子兄弟,你们不厚道哇。这喜庆的日子,怎么跟木头一样?说不得要自罚三杯了。”说罢哈哈大笑,招呼旁边的小厮给自己和顾征北斟满之后又给他口中的张将军和太子兄弟斟满,虎目一瞪,就要发作。
  
“祝火神果然性烈如火啊。”张将军和太子兄弟相视一笑,开口言道;“但是张某今夜却饮不得了,今夜元宵佳节,张某身负帝都巡警重任,还请祝火神见谅。”祝炎燚一愣,旋即大笑,几个人相视一顾,也都轻笑出声。
  
被称为太子兄弟的看起来年龄最小,站起身之后朝三位点头致意,“天送不善饮,但是值此元宵,在这里代表父皇敬几位一杯,几位都是炎朝栋梁,还望多多费心。”看到这最小的太子兄弟龙天送站了起来,另外三位都是神色肃然,也都站起满饮了杯中酒。
  
这个时候,众人眼前一亮,透过窗棂,只见一枚巨大的烟花在帝都的夜空绽放开来。一轮圆月挂在夜空,远处的皇宫隐约传来喜庆的宫廷雅乐声。
  
四人正沉醉在元宵佳节的氛围里,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四】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尽管元宵佳节的夜晚如此的缤纷,楚天阔却没有去欣赏的心情。此刻的他,一人一骑匆匆的赶往炎朝的帝都,冬夜的寒风吹拂起他的头发,他却浑然未觉。因为疾驰,黑色的骏马在月光之下竟然浑身散发出白色的热气,在楚天阔的催促之下,脚步竟是未见缓慢。
  
这一人一骑,看起来都异常的疲惫,只是没有停下的意思。远远的望去,炎朝的帝都彭城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高大的城墙在月光下如同横卧在那里的巨兽,璀璨的烟花在帝都的夜空如雨一般的绚丽着。
  
但是楚天阔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元宵佳节的美景,狠狠的一巴掌拍下,骏马长嘶声中向高大的城墙奋力驰去。就在距离炎朝帝都三丈之外的地方,这疾驰的骏马突然四蹄一软倒了下去,楚天阔的目光一紧,眼中划过痛苦的神色,一声长啸,下一刻飘逸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帝都彭城高大的城墙之上。
  
来不及去照顾跑脱了力的骏马,楚天阔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城墙之后。
  
夜已经有些深了,夜空的烟花还在四处绽放。街道之上还有些许的行人,并没有因为夜深而寂静下来,楚天阔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炎朝帝都的繁华,只是匆匆的前行。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了视线之内,街道之上不多的行人纷纷闪避。楚天阔目光一凛,一侧身,马车从身边疾驰而去,侧身的刹那,楚天阔似乎闻到了一阵香风,是女子用的水粉气息,车窗后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女子的脸,一身雪色的貂裘。楚天阔扬眉,发现这疾驰的马车的去向,是征北将军的府邸方向。
  
同一时间,一身男装打扮的镜水宫宫主莫瞳就立身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二楼雅间,在窗前冷眼看着楚天阔。如水的双眸里杀机隐现。
  
“孟虚无孟兄,在我赶到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在黄阳月那厮的手中...”楚天阔顿足,转身,匆匆离开。

【五】众里寻他千百度
  
有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开来,不安的气息在帝都暗潮涌动。一队队的甲兵在街道的拐角之处出现,领队的,正是一个时辰之前在征北将军府宴饮的御林军飞虎营张将军张博,顶盔戴甲一身戎装打扮,看他这一队的去向,正是皇宫所在。
  
街角突然出现了一辆燃烧的草车,恰巧堵在了张博前进的方向之上,张博浓眉一展,却有笑意在眼角闪过,一挥手,身后的甲士立刻停住,看得出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战士。从停住到结成守御的方阵,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张博看着那犹自燃烧的草车,缓缓的拔出长刀。
  
四下里呼喊之声响起,旁边的民房之中冲出众多的黑衣蒙面杀手,向张博的这一队甲士袭来。仓促应战的御林军飞虎营伤亡渐渐的大了起来。张博一声不吭,只是率部死战。不一会儿,张博的盔甲就被渲染成血红色,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张博奋力一刀,逼退了身前的一个杀手,看得出这个杀手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他剧烈的喘息着,狼一般眼神死瞪着身前的黑衣人。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刀,刀光在月色下流动着水一般的光辉。
  
张博看着步步紧逼的对手,突然大笑起来,“穆邵,可以撕下你的伪装了,你们的阴谋已经败露了。”黑衣人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闪烁的眼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张博狂笑声中,挥刀直上。黑衣人穆邵步步后退,张博长刀一闪,已经劈中了他。穆邵弃刀捂住犹在流血的伤口,绝望的看着张博。冷笑一声,张博提着犹在滴血的长刀,一步步的走向穆邵,“嗖”的一声轻响,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一支羽箭从张博的后背射入,从前胸透出。张博低着头不相信的看着箭头,终于倒了下去。
  
穆邵跪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流出,过了一会儿,也倒了下去。

【六】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元宵佳节,月圆之夜,这炎朝的帝都,各色人等怀着不同的目的汇集在这里,让这繁华的城市表面的平静之下多了些不寻常的味道。
  
穆邵死了,张博死了,楚天阔还在寻找孟虚无和黄阳月,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结局。只是街道拐角惊鸿一瞥的那个女子,却定格成了风景,若隐若现。
  
萧楠依然在他的驸马府中的高阁上等待穆邵的好消息,只是他再也等不到了。莫瞳离开了那家酒楼,背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顾征北和祝炎焱一同去了太子龙天送的东宫,他们得到了苏暖送来的消息...
  
烟花依旧在夜空绽放,是刺眼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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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12-01-01
远方,风吹花落

远方,风吹花落。白云,悠然远。渐渐冷却的心,没有空隙,曾经的山盟海誓,已为尘埃。
  
——题记
  
玉华皓又一次的喝醉了,在郊外的小酒馆里,桌子上是四五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菜是有几盘,不丰盛却很精致,但是一点也没动。旁边座位上的几位客人小心翼翼的谈论着,不敢打搅这看起来满脸晦气的帝国公子。
  
“啪!”有一个酒坛子空了,玉华皓一拍桌子,“店家,再来一坛!”他瞪着红肿的眼睛,几乎是喊了出来。几位客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暗中点了点头,起身去柜台上结算了酒钱,不言不语的离开了。
  
酒店老板看起来是一位很和善的老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一脸的愁容的对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二点了点头,小二快步上前送上一坛好酒,欲言又止。玉华皓两眼一瞪,小二一激灵之后退开了。
  
黄昏,夕阳晚照。微微的风卷起小酒馆的酒帘,不大的小酒馆里只有玉华皓一个人在自酌自饮,酒馆老板和店小二面面相觑。
  
这已经是接连第五天帝国的二公子跑到这里买醉了。作为帝国国主的次子,玉华皓走到哪里都会被一眼认出来,帝国的疆域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二公子多少的也算是个名人。当然除了诧异,闲杂人等路人甲乙是不敢说什么的,毕竟玉华皓的身份摆在那里。
  
终于第六个酒坛子最后还是空了,玉华皓用力的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粗糙容器,愣住了。就这样安静的一会儿,突然把酒坛子扔了出去,然后双手伸出把桌子上的菜肴全部扫到了桌子下面,接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酒坛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落在地上是清脆的响声,夹杂着碟子落地的稀里哗啦,下一刻,玉华皓泪流满面。
  
如此清脆的声音,是心碎的声音吗?在醉倒之前,我们的帝国二公子的脑海里闪现出这种念头,然后他就完全的不省人事了。
  
玉华皓最后是被寻来的帝国近卫送回王宫的,近卫领队仔细的询问了酒馆老板二公子喝醉的前因后果之后又小心的叮嘱了几句,毕竟帝国王室有许多的事情是不想弄得流言满天飞的。看到酒馆老板点头哈腰的唯唯诺诺的样子近卫领队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把二公子扶上暖轿的近卫整齐的离开。
  
华灯初上,星辉满天,玉华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深秋的夜晚多少的有些清冷,玉华皓坐拥锦被,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现,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擦肩而过的风,在这样的夜晚,居然慢慢的组装成为完整的图像。然后再被打乱再重叠,又化作清晰的定格。
  
那个人,很漂亮的女人,巧笑倩兮,明眸善睐,一双丹凤眼仿佛秋水四溢。玉华皓愣愣的看着空气中虚无缥缈的女人的样子,双手开合,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突然那女人的影像肥皂泡一般的破灭了,一个男人冷笑的样子浮现出来。玉华皓两眼大大的瞪着,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牙齿咬的嘎吱直响。
  
“夜长歌,你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今天的羞辱,改日本公子十倍奉还!”红艳的烛光一闪一闪的,在玉华皓的眼中晃动着,多少的有些讽刺的味道。窗外,秋风摇曳着窗前的桂花,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阵呼啸而过的风的呜咽,在这帝国的王宫中印下点点的秋心。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泽国,一萼红正在自己玲珑雅致的房间里逗弄鹦哥,鹦哥咿呀学语,吐出来是外人根本就听不清楚的声音。一萼红微笑着听,不时的点头,一脸的笑意融融。
  
敲门声响起,一萼红回头,“进来。”门开了,进来一个青衣的小厮,抬头看见一身鲜艳衣裳的一萼红呆了一下,年轻的脸上浮起淡淡的晕红,一萼红冷眼看着这青衣小厮,手抬起来伸向自己胸口,胸口的衣襟有些散乱,露出一抹雪白。她的手不是去遮掩自己的春光而是又敞开了一些,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鲜红的唇。青衣的小厮身体颤抖了一下,赶紧的把目光移开,喉结上下移动。
  
“帝国的消息已经传来了,一切如您的所料。”青衣小厮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萼红饶有兴趣的看着青衣小厮的表情,“嗯,就这些?没有别的要说的了?”青衣小厮用力的摇了摇头,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重重的撞在了门上,帽子掉在了地上。他手忙脚乱的拾起,冲了出去。一萼红大笑出声,那鹦哥也大笑起来。
  
三天之后,夜长歌押着战略物资在返回帝国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杀手击杀。又过了几天,玉华皓被帝国国主玉战软禁,最终下落不明。
  
泽国,一萼红的卧室里,被翻红浪,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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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12-01-01
帝国的秋天

无痕
  
帝国的秋天总是来的比较早,庭院中几株不知名的树木在西风里舒展着枝桠,落下几枚泛黄的叶子。天有些阴沉,远远的有雷声传来,玉无痕抬起来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细长的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眼睛满是忧色。
  
不一会儿,稀疏的秋雨就在雷声中洒了下来,玉无痕叹了口气,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快步向母后花飞雪的寝宫走去。花飞雪在玉华皓失踪之后成为帝国国主玉战宣泄怒火的对象,气愤交加之下病倒,已卧床多日。
  
转过那个拐角就是花飞雪的寝宫了。心事重重的玉无痕低着头撑着油纸伞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前面的路,当她发现有些不对的时候,在那拐角的地方不期然的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油纸伞在冲撞的力量下被远远的抛了出去,玉无痕跌倒,有些狼狈的双手撑出,正撑在一处柔软微热的所在。
  
玉无痕抬头,才发现自己跌落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双手不偏不倚的撑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她的脸刹那之间就泛起红晕,那个男人就在玉无痕身下微笑着,带着一脸的坏笑看着不知所措的玉无痕。两人对视着几秒钟之后,玉无痕“呀”的一声尖叫,慌不择路的起身逃离。
  
男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身锦衣上有几处泥渍,他用手小心的拍了拍,转过身去。玉无痕的身影已经不见,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走了几步俯身拾起不远处的油纸伞,秋雨落在了伞面上溅出小小的水花。小心的将伞收好,男人离开,是和玉无痕母后花飞雪的寝宫相反的方向。
  
飞雪
  
花飞雪慵懒的躺在榻上,不知名的香味从旁边小几上燃烧的熏炉中散发出来。宫女和内侍都已经被遣散,偌大的寝宫显得有些冷清,在这飘雨的黄昏,只有稀疏的雨声温柔的敲打着,一声声的敲打进花飞雪的心里,有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花飞雪自卧榻上抬头看去,进来的是自己的小女儿玉无痕,几串水珠从玉无痕俏丽的脸颊上滑落,眼神之中分明还存有一丝慌乱和羞涩,身上的衣裙有几处划破的痕迹。花飞雪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玉无痕在花飞雪的面前有些不自然的揉搓着衣角。
  
“无痕,你这是怎么了?”花飞雪招了招手,玉无痕咬着贝齿在花飞雪的身旁坐下。“你看看你,衣裳都划破了,谁欺负你了?”玉无痕静默了一会,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母后,别担心,刚才有些走神,在来的路上跌了一跤。”爱怜用手擦去玉无痕脸上的雨水,花飞雪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母后担心呢。”花飞雪拿起榻上的一件衣衫披在了玉无痕的身上,仔细的看了看玉无痕身上没有划破的伤痕才放下心来。母女俩就这样坐着,沉默一会之后,玉无痕问起花飞雪的病情。
  
御医换了几拨,但花飞雪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帝国国主玉战也已经很久没来王后的寝宫了,他最近一直在王妃刑魅儿那里安歇。天色就这样在母女俩的对话中渐渐的黑了下来,宫中御膳房送来专门为花飞雪和玉无痕准备的晚膳,晚膳之后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当晚玉无痕留在了花飞雪的寝宫。
  
魅儿
  
帝国国主玉战最近焦头烂额,功勋卓著的将军被自己的次子玉华皓杀死,然后玉华皓被软禁起来,一不留神就下落不明。玉战本身就是脾气暴躁的男人,出了这些事情更加的沉不住气,朝堂之上众位臣工只好陪着小心,生怕一说错话被砍了脑袋,于是朝政不知不觉的荒废下来。,
  
玉华皓是王妃刑魅儿所生养,刑魅儿体态妖饶极富心计,玉战十分喜爱。自从玉华皓事件发生之后,刑魅儿整天以泪洗面逐渐消瘦下去,玉战看在眼里痛在心底不但不疏远反而更加的宠爱,只是帝国国主玉战却没有发现玉华皓失踪之后刑魅儿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黄昏时分,刑魅儿遣散了自己寝宫中的所有侍从,独自在宫门口翘首等待。雨渐渐的大了起来,一个男人急匆匆的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看到在等候的刑魅儿,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刑魅儿。刑魅儿打开看了看,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的叮嘱了那个男人几句。男人离开了,刑魅儿回宫。
  
半个时辰之后,散朝的玉战回到刑魅儿的寝宫里,一脸疲惫神色的刑魅儿迎上前去,接过玉战的外衫温柔的折叠起来放在旁边的衣服架上。玉战看着美丽的刑魅儿比昨日更加消瘦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款款的深情,刑魅儿抬起头正好对上玉战的眼神,娇羞的低下头去,那一低头的温柔,风情万种。
  

刑魅儿轻轻的拍了拍手,有宫女垂首送上晚膳,摆好之后退了下去。刑魅儿先服侍玉战做好之后,在旁边用汤勺盛满一碗珍馐送到玉战嘴边,“国主,尝尝这个吧,是下午臣妾去飞雪姐姐那里飞雪姐姐送的,说是大补。”说罢含笑的等待玉战的品尝,玉战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刑魅儿的手一晃动,几滴汤汁滴在了玉战的衣服上,冒出阵阵的青烟。
  
玉战
  
不顾身后的刑魅儿的劝阻,帝国国主玉战怒气冲冲的带剑奔出刑魅儿的寝宫,消失在雨幕中。刑魅儿流泪的坐在地上看着玉战离开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回头看了一眼满桌的美味佳肴,还流着泪水的脸上,突然浮起冷笑。
  
花飞雪寝宫,花飞雪和玉无痕已经就寝,听着窗外的雨声,俩母女小声的谈着话。从帝国到帝国国主玉战到失踪的玉华皓,从无暇无痕两姐妹到王妃刑魅儿,偌大的寝宫里只有相互依偎的母女以及晃动的烛火,显得无比凄清。母女俩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就流下泪来。
  
“砰”的一声,寝宫的门被一脚踢开,母女俩惊讶的转过脸望向门口的方向。满天的雨水中帝国国主玉战手提明晃晃的长剑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外,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卧榻上的母女。花飞雪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国主,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急火攻心的玉战几个大步就跨了过来,一剑就对着榻上张大嘴巴的花飞雪刺了过去。花飞雪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憋住,事出突然根本就没有思索的时间。“不要。。。”玉无痕的喊叫声在玉战的耳际响起,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在了花飞雪的身上。剑落下,血光四溅。。。
  
鲜血溅了玉战一脸,眼睛被溅进去的红色液体一激,玉战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他踉跄的弃剑,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看出去一片红色,不远处的卧榻上花飞雪抱着一身是血的玉无痕的尸身在痛哭,玉无痕没有闭上的脸上,竟有一丝的笑意。
  
尾声
  
清晨的帝国,雨终于停了,帝国的王宫被雨洗刷的焕然一新,这雨后高大的建筑群却显得死一般的沉寂。千里之外的泽国,卓尔群站在风中,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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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12-01-01
纳兰嫣然(一)

我和她的相识其实很简单,那一年我和我的朋友都很年轻,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打架斗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恰巧当时流行古惑仔,于是古惑仔就成为了我们这些少年的偶像。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裤子上有两个窟窿的牛仔裤,叼着两元一包的劣质香烟,据说是很拉风的形象。

少年不识愁滋味,并非不识,而是没有经历过。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少年其实很容易崩溃的,说是无惧,事后想想真的很可笑。但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比如她的出现,虽然这个她并非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她的笑声,确实是那个冬天仅有的温暖。

那是一个比现在寒冷的多的冬天的午夜,四处闲逛的哥几个路过街边的一家简陋的烧烤屋,凑了一下身上的纸币,发现足够搓一顿的,于是勾肩搭背的走了进去。恰巧店面中有一个单间是空闲的,走进去坐下之后,点上几十串烧烤,外加几提啤酒,数杯猫尿下肚,话多了起来。

那个年龄的性格可也说是肆无忌惮的,话多了声音自然也就大,在寒冷的冬天的午夜显得很刺耳。旁边的包间里有人在敲墙,隔板很薄,哥几个很清楚的听到了,当时就有脾气最爆的哥们冲了出去,隔壁传来喝骂和酒瓶子跌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哭声。过了一会暴躁的兄弟回来了,轻松的拍了拍手眉毛一扬,嘴里蹦出两个字“搞定”。于是哥几个大笑起来,嘲笑了隔壁那个不知死活的几声之后,继续推杯换盏,终于全都醉了。

那个晚上后来的事情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打着饱嗝的几位伙计走出烧烤屋的时候,就被扑面而来的棍棒所包围,包围的结果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哥几个包了县医院外伤科病房的一个房间。

看着彼此身上缠绕的绷带和面目全非,少年的心才第一次的害怕起来,在来探望的父母亲人恨铁不成钢却又心疼无比的目光里,哥几个面面相觑,当时就变了脸色。她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当时不过十九岁,刚从卫校毕业分到这家医院做实习护士,习惯沉默的住院的时间里,她是我们眼中唯一觉得美丽的风景。

一个月之后,哥几个出院,在医院的大门口回望高大的病房,在转过身来看因为住院而养的很白的依然年轻的脸,竟然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挨个拥抱了之后,各奔东西。当我们最后一次看那家医院的时候,那个她,还在冬天的风中看着我们离开的身影,在微笑的挥手。

以后的时间里,每当冲动的时候,每当想挥拳相向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微笑的小女孩,心情竟能慢慢的平复下来。又过了几年,在遥远的南方收到当年一起打架的一个哥们的喜帖,大红的喜帖新娘那一栏里,居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纳兰嫣然,原来,她从未曾和我们相距很远。

纳兰嫣然,就这样成为了我兄弟的新婚妻子,她是美丽的,也是善良的,天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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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2-01-01
纳兰嫣然(二)

再遇见我那个哥们的时候,我和他都已经过了三十岁。和现在一样的寒冷冬天,我从江南匆匆的赶回北方,在当年那个留下过我们欢笑和伤悲的小城市里,我的哥们和他美丽的妻子以及三岁大的小男孩,让依然独自飘零的我十分的羡慕。

纳兰嫣然,还和当年一样的美丽,她的笑容,曾经温暖了几个失足的少年的青春,而今,她成了我哥们的妻子,除了祝福,我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去描述我此时的心情。小男孩在三个大人之间转来转去,很活泼的样子,眉目之间尽显他母亲的灵秀,这个孩子,我很喜欢。

哥们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和孩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深情,他的妻子在逗弄小孩子的时候也回报了哥们一个会心的微笑。那个下午,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窗外是风吹过的声音。但我在含笑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时候,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哥们左手的小指不见了。纳兰嫣然总会在不经意之间看向哥们的左手,眼睛里全是怜惜,酒过三巡之后,我终于没忍住了,开口询问了哥们关于他左手小指的事情,哥们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她美丽的妻子。纳兰沉默着,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那一年的斗殴事件结束之后,昔日的那些人最终都各奔东西。留在当初的小城的只有这一个哥们,告别了青涩的少年时光,也最后安下心来。在小城市里开了一家建材商店的他,在一个春天的下午又遇见了纳兰嫣然,几次接触之后,他们成为了恋人。

几个月之后,哥们和纳兰嫣然一起去拜访纳兰嫣然的父母。纳兰的母亲是很和善的,对哥们很友好很亲切。纳兰的父亲却是一位固执的老党员,关于哥们的事情,他听说了一些,从心底对这段恋情是反对的。哥们和纳兰苦苦恳求,老人家始终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哥们最后跪在了纳兰的父亲面前。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作为老党员的纳兰的父亲的脸色也变了,但固执的他还是拉不下来面子,哥们就那样跪着,纳兰在一旁小声的啜泣,纳兰的母亲在叹息。纳兰的父亲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就这样僵持着,几个小时过去了。

也许是看到妻子和女儿都向着哥们这个外人,老党员的脸色铁青。突然就暴怒了,大声的斥责着哥们,哥们只是重复着他是真的喜欢纳兰,苦苦哀求,并保证以后会真心对待纳兰。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收场可能了。

老党员突然站了起来,冷笑着走到依然跪着的哥们面前,低着头看着跪在那里的年轻人,一字一顿的说:“想娶我的女儿,得让我看到你的决心。。。你若真的爱她,我要你的一根手指,不算无理的要求吧!”房间里刹那静了下来,哥们抬起来,和纳兰的父亲对视着,下一秒,哥们站了起来,冲向厨房。

纳兰最终嫁给了我的哥们,一年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纳兰的父亲开始依然对我的哥们没有好脸色看,时间久了,哥们的真诚最终打动了他。闲暇时候,纳兰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和这个女婿一起喝酒,虽然经常喝的一塌糊涂,到也其乐融融。

手指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这样的下午,我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心也在一瞬间变的温柔起来。。。。

我的哥们,他的名字叫做曜 天 火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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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2-01-01
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
  
楔子

阿飞倒下了,林仙儿冷眼看着。阿飞的目光里有无奈,以及无法掩饰住的酸楚,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林仙儿的长发,那曾经是他最深爱的。林仙儿的长发在阿飞的手掌中滑落,阿飞的生命也如流星一般的散落,只留下光彩夺目的从前。

林仙儿手中的摩云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如她冰冷的眼神。阿飞苦笑,“仙儿,其实…我是真的爱你的…”他终于闭上眼睛了,嘴角溢出鲜血,下一刻,摩云手从林仙儿的手中跌落,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一如林仙儿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笨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恨你!我恨你!你起来啊,起来…”林仙儿歇斯底里的哭喊着,阿飞就安静的躺在林仙儿的怀里,无论林仙儿怎样后悔怎么肝肠寸断,他却再也不会醒来也不可能知道了,不知不觉中林仙儿泪流满面。

◎ 彼时年少

初相遇的时候,是最美的少女和临风的侠少,天作之合。江湖是风起云涌的,那时候的阿飞意气风发,手中的剑就是他最快意的恩仇,纵横之间,把剑而向,仿佛手中的剑就是整个世界。那时候的林仙儿是单纯的,她不离不弃的深爱着阿飞。

相爱,总是如此简单。简单到两个人,一个小小的家,以及花开的声音。没有人忍心去打搅这一双壁人,到黄昏的时候,夕阳柔柔的落在屋顶,那是竹林掩映中的一间草舍,尽管打理的简陋,也没有华丽家具的陈设,却是阿飞和林仙儿的幸福的见证。

候鸟飞来然后飞远,花谢了花又开,一年又一年。阿飞的剑上,有秋水般的波光荡漾着无痕,林仙儿的眼睛里,全是阿飞的影子。当阿飞轻轻的揽娇小的林仙儿入怀的时候,天地也在那一刻静止,只有风轻轻的吹过林间,只有两个人一个节奏的心跳,彼时,他们年少。


◎ 若只初见

阿飞遇见林仙儿是在认识李寻欢之后。尽管林仙儿从来没有问起,但是阿飞知道,在自己的心底,李寻欢才是最重要的。首先阿飞是一名剑客,然后才是别人的兄弟,最后才是一位女子的男人,这个排列,阿飞总是微笑着认为天经地义,从没觉得丝毫的不妥。

在林仙儿的心里,那个总是落寞的飞剑客就是自己的全部。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精彩,在涉世未深的她看来比不上她的阿飞,她总是在阿飞带着剑远行的时候站在草舍门口,静静的看着阿飞远去的身影,只是,林仙儿有些幽怨的想,阿飞从不回头看一眼。

那个下午,林仙儿匆忙的迎出门外,一身是血的阿飞是被李寻欢送回来的。林仙儿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大颗的泪水从她眼中流出。在林仙儿的记忆里,这是阿飞受伤最重的一次,昏迷的阿飞呓语着,他在这种状态下念念不忘的是小李探花的名字。

◎ 不堪回首

一尘不染的林仙儿从那天开始接触了江湖。譬如白雪,终于沾染了尘埃,林仙儿开始有了变化,懵懂的阿飞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心的擦拭着他的剑,还是扬眉对林仙儿谈起他和李寻欢之间的交往,阿飞却没有去注意林仙儿的表情。

林仙儿安静的听着,草舍外面雪正纷纷扬扬的落下,已是深冬。尽管草舍之内温暖如春,林仙儿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不知何时起,那个微笑淡然的阿飞的形象离她远去了,一切就这样不知不觉改变了,身在其中的少男少女竟一无所知。

林仙儿在那个冬天第一次离开她从没离开过的竹林,仙子最终还是落入了凡尘,她开始放纵开始堕落,开始让尘世繁华取代阿飞在自己心底的位置。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林仙儿发现自己已经走的太远,远的再也无法回头,悲剧就这样不期而至。
◎ 多年以后

阿飞走了,他死在林仙儿的怀里,到他闭上双眼的时候,还带着不舍的眷恋。林仙儿哭了,她第一次听这个男人说出了那三个字,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的笑脸。几天之后,竹林中,草舍外,一座新起的坟冢,成为飞剑客最后的归宿。

林仙儿走了,她带走了她和阿飞之间所有的故事,从此在江湖中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曾经绝代芳华的美女。每一年的春天,在阿飞的墓前都会有一束没有名字的小花,据说那是一位白纱蒙面的神秘女子带来的,每一次,她都来去匆匆。没有人见过这女子面纱下的样子。

边城,夜晚。一身白衣的小李探花,岁月已经侵袭了他的身体,鬓角是微现的白发。饮一口囊中的烈酒,擦擦嘴角,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孙小红在他身边怜惜的看着,李寻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孙小红,摇了摇头,他的眼里,竟然满是泪水。

◎ 江湖遥远

梦会醒来,故事会落幕会散场,大浪淘沙。依稀可以看见远去的背影,不经意的回过身来,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笑靥,挥挥手,就挥别了似水流年。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值得珍惜的,往往都是在失去之后才蓦然回首,想要抓住的,也往往散落如沙子,想要再握一次想握的手,想再揽心爱的人入怀,总会发现咫尺天涯,或许最遥远的还是心和心之间的距离,怅然,流连,无非往事如风。往事可追,而风无迹可寻。

一钩冷月,半城烟沙,又有多少人记得那些可歌可泣的名字和他们身前身后的心酸过往,即使再一次的轮回,你,我,她,或者他,终究,只是浮华中匆忙的旅人。人来人往,潮起潮落,江湖还是那个江湖,风铃中的刀声依然缠绵悱恻…

[ 此帖被独钓寒江雪在2012-01-01 14:4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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