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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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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


冬日初临的南国,风即捎来了你白雪一般的问候。点开帖子的刹那,我的心温暖似南国冬日的午后。以至任凭思绪在天地之间穿梭,我也难想象北方白雪茫茫的模样。

一季一景,甚至可谓一日一景。南国的冬晨,行走在苏醒的街道上,迎接我的或者是一树浓雾,或者是寒风扑面,总是灰蒙蒙一片,仿佛油画中从来不屑勾勒的远景,强烈地诱惑着我的想象。我因此时常陷入一种恍惚,时而,回忆冬暖如春的故乡,时而想象着北方的白雪和冰花,还有寒风中行进的你会是怎样姿势。思绪在无拘无束中翻腾,心头荡漾起一份快乐的暖意;无论昨夜的经历了怎样的悲伤,无论梦呓中如何的叹息和抽泣,经晨风的梳洗,我心头的千万种起伏悄然平息。

步入数九,凛冽的风寒把各方的人们局限在一个拥挤的空间。我因惧怕错踏或误入他人的世界,心时时揣着一份忐忑和不安,抑或经过一个又一个长眠的冬夜,亦不能松弛我的神经、安抚我的身心。于是,我更渴望清晨的时光。我格外富有地拥有了一方巨大的天空,无拘无束地摆脱一切束缚,丢掉沉积在心头的种种顾虑,尽情地舒展肢体的同时,心情变得格外轻松。

若遇雪天的早晨,面对一抹银妆的大地,我总犯愁,不知道怎样前行,才能留一串完好的脚印。我犹犹豫豫,走走停停,回望来时路,之前深深浅浅的脚印正在足下延伸。远远地望去弯弯曲曲,仿佛漫漫的人生长途。于是,便有走过人生、经历沧桑的感觉,心头飘荡起一阵,有愧于生命的恐慌,一时竟迷惘于走过的路。在那些远逝的日子里,我自以为挥霍青春和生命,换来的是心灵的长大和成熟;我自以为舍近求远、抛弃本性是为了自身的再造和雕琢;我自以为一路掬洒的心血和汗水,是在浇灌着人生的硕果。实际上,我留于旅途中的脚步,不过象远景中雪地上的留痕,不仅歪歪斜斜、幼稚可笑,而且尚不知去向何方。

冬晨,实在是人生最精妙的时光,多少快乐和轻松、多少启迪和自醒,在这浓雾和寒风中,轻扣人生的窗棂,让我在担负新的沉重之前,先留下一片只有天空和大地的记忆,让我在沾沾自喜于所获之时,意识到自身的残缺和弱小。

一份相知,便是一份永恒的牵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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