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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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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被 楚虞 从 山庄风云沙场 移动到本区(2010-06-28) —


任何信仰危机,只在于一种形体的转换之中,可能这种形体不会被所有的人所认同,但是它必须存在于客观事物之上。就如伟大的浪漫主义者英国诗人雪莱一样,放逐海边,逃离伦敦,而雪莱的信仰是什么,我认为是自然的,就如他的《云雀》,或者《西风》一样。这样的信仰必须存在于现实可以给他一定的快乐,而这种快乐是可以触动的。
 
我一直认为梵高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不知道研究艺术的人,甚或是研究凡高的人如何讨论这个话题,我只能认为,凡高在物质世界是没有找到属于他本性浪漫的源泉,所以痛苦,而正是这痛苦,让我们认识了凡高内心深处不同的世界。那么,反过来说,如果凡高在物质世界找到了比如莫奈、达芬奇或者康德的欢乐,那么凡高是否会留下我们要去研究的神秘的痛苦?这不可定论。也许这样的假设本没有出发点,但是我们习惯以晚辈的心态去同情圣人的痛苦,这痛苦是时代性的,是空间的,甚至是立体的。于是,你可以看到许多奥地利人可以在同一个地点膜拜莫扎特,甚至没有听过《唐璜》的人,也会站在雕像前,挥洒自己的情感元素。于是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信仰本身没有危机,危机是当我们的信仰在物质社会遇到困难时候,我们自身的精神和生命发生了碰撞,于是变得不信仰了,或者是信仰虚无了。
 
所以,信仰危机是本位主义出发的,而不是从客观世界中出发的。我们可以客观的说:世界上没有上帝,但是西方人普遍认为上帝是存在的,那么这个上帝是何物?是信仰,还是“真实的存在”,黑格尔小朋友确实没有能够证明这一概念,所以他的绝对精神也是建立在他肉眼可以观察倒事物之中的,只不过他提炼了其中最精髓的部分,这就是辩证哲学让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丹麦存在主义先驱祁克果站出来了,他否定了黑格尔的绝对的精神,提出了存在只适用于个人的概念,即一个人自己的生活过程,包括自我参与、自由选择和实现自我的三个环节。也许这时候我们要读懂这一“存在”的哲学概念,通过这个哲学来了解信仰的危机是否存在,那么就必须了解祁克果所论证的感性阶段、伦理阶段和宗教阶段。可是,当我读了祁克果的日记之后,我模糊了,因为提倡人必须的三个阶段的祁克果,却在他的日记里,前两个阶段是否根本就不是他的权威,并且连署名也没有用上,用祁克果的话说:他的信仰是最后一个阶段。就是本身存在的,可以现实触摸的。这是不是跟斯宾诺莎(Spinoza)分析的人的实体本身只有神而矛盾呢?这样的信仰是否不能规划为彻底的辩证唯物呢?
 
我越来越认为,凡是研究哲学系统的人,他们的信仰都是模糊的,他们太相信唯物或者唯心了,永远在统一的和分化的矛盾循环体中寻求一个世界的存在问题。但是,用我们中国的道家的观念来认为,这似乎有是错误的。道家的虚无是一种境界,划分到哲学流派中,这似乎是唯心论者,而我们众所周知,老子是有信仰的,庄子也是有信仰的,道的信仰是无为的,是修身的,说的文学一点,是隐士的,透彻的。可是区别就在于,西方纯粹的哲学体系是要研究一个宇宙的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话题,研究的是神和非神的范围,所以我理解尼采那一震天的呐喊:上帝死了,我还活着,也理解笛卡尔的神、实体和精神的综合哲学观念。

我也承认人都有信仰危机,人不可能没有信仰,但是反过来论证这个观点也有些道理,那就是没有信仰,就等于没有危机。危机是怎么产生的?是有了信仰之后产生的,还是跟信仰没有关系。这观点就等于“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汉姆雷特”一般,没法论证。但是,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信仰的个体或者群体,无疑是纯净的,因为有了信仰,就会有信仰而带来的精神动力,一旦当精神动力在物质世界得不到满足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
 
万物都有本性,本性是否会产生信仰,佛说:不可说,不可说。悟道而已。人有本性,草木也有本性。人有信仰,而草木没有信仰,但是草木照样春生秋灭。
 
信仰是肯定有危机的,这危机的意识大多数在我们自身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萌发了。现实很多例子可以证明这一危机的荒唐:贪官污吏面对着公众满含深情地说:“我们是人民的公仆”;歌星影星在幻彩的舞台上扮演着清纯与英雄;思想家在舒适的别墅里激情地写下 “我要与底层人民在一起”;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写起文字来似乎正义凛然,当面对可能的生命威胁时,当面对可能的物质剥夺时,我还能坚持自己的观念吗?我能否像一个普通的记者一样揭发不义吗?我能做到吗?我自称以佛教为精神归依,我能做到把钱财全部施舍出去吗(像基督对富家子说的,像李敖对金庸的讽刺)?我能做到五戒十善吗?我唯一能做到的只能是:诚实地承认我胆怯,诚实地承认我不够真诚,诚实地承认我处在罪恶之中,诚实地承认我还有很多不足。在此意义上,祁克果是一面镜子,我们在说每句话的时候,都有必要照照镜子:我们说的是否就是我们的生存状态?我们是否能够像说的一样去做? 
 
这就是信仰危机,一方面我们信仰心中的主,一方面我们毫不知觉的破坏了心中的主,人在这个时候,其实就是一个矛盾的循环体,意念的精神和意识的背叛,让我们产生了痛苦。说人没有信仰是不可信的,说人没有破坏信仰的动机也是可笑的,只不过我们有的阻止了破坏这一行动,有的任其蔓延。
 
祁克果说:在灵魂的门后,我坐在那儿,就像曾经在那里似的,注视着自己从事填补时光的工作,而不愿成为自我。
 
自我,这一祁克果看似不存在的信仰,其实向我们说明了这么一个概念:黑格尔死后,叔本华、尼采和祁克果,在分崩离析的哲学体系上,挖掘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念,只不过这一价值观念,是用哲学家一生的信仰来支撑的,他们没有感觉到信仰的危机四伏,因为他们本身就忘却了信仰,他们只不过在研究属于自己范畴之类的一个神秘的主题而已。

[ 此帖被翠花在2010-06-28 12:2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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