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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钓寒江雪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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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楼昨夜

深秋了,聆海山庄。夜,如此萧索,寻着落寞的琴音。转过几间错落有致的房子,在一处秀气的小楼驻足。可以看的出这小楼的主人的喜好:通体绿色,温馨的色调溢满整个夜晚。从半掩的窗子里看去,是一位美丽的女子,绿色的琴,以及天籁般的曲子。


一曲《凤求凰》,凄婉的如此断肠。琴音的高低婉转里,隐约的伤感,虚掩的窗子。女子的眉益发的紧凑起来,琴音忽然急促,然后“崩”的一声,弦,断了。

抚琴的女子楞了片刻,窗外传来叹息。

“谁?轻风么?你进来吧.”女子笑了,笑容多少的无奈。

屋外没有丝毫的声息,只有秋风的呜咽声,在辽远的夜空回荡着。女子已经站了起来,不过又停了动作,眼神里满是诧异。推开那扇虚掩的窗,向外望去。漆黑的夜色里只有零落的灯火,如此寂寥。女子的脸上写着怀疑的神色,绿色的衣裙,和这秋的夜晚,搭配的如此难以言喻。

夜色淡然,只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雕的啼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女子洁白的脸颊滑落。。。

与此同时,聆海山庄,离这女子不远的一间精舍,灯下有独自小酌的帅气少年男子。本来少年男子的脸色是安静祥和的,听到几声雕的鸣叫之后,少年男子的脸色变了。“啪”的一声脆响,手中的玉杯竟然被握的粉碎。

“因齐,你还是来了......!”

二:将军府中

天佑王朝,大将军府,午后。天佑王朝大将军雷霆焦躁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而一旁,左雎正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态。左雎手中的玉笛的下端明显的是一种折断的痕迹,而这种残缺,在左雎的眼中,竟希世珍宝的一般。

“老左,你倒是说句话啊。真急死人了!”大将军雷霆停下脚步,满脸心事。

"大将军,少安毋躁."左雎还是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防佛除了手中的笛子天地之间再空无一物。听到雷霆的问话,才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眼前慌张的大将军,将手中的器物小心翼翼的放下。

雷霆笑了,他知道,这种状态的左雎,是胸有成竹的.而天佑第一神算他的首席军师,也绝对不是徒有虚名.于是他大马金刀的坐下,在左雎的对面.竟然还拿起身边桌上的茶杯,悠闲的品了一口.

而这一杯上好的龙井,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凉了.
-------时已深秋.

三:风雨欲来

聆海山庄西北,小树林中,清晨.两人两骑一雕,左面的骑手是俊朗的中年男子,满脸的心事,信马由缰.而右面的男子年龄要小一些,背上,是一把黝黑的铁弓,腰悬箭囊,不过箭囊之中的箭只有三只,剑眉星目,而他的马前,有一只体形庞大的白雕,正上下盘旋.

中年男子正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一边的少年,几次想开口,却最终忍住了.一会儿,并排的前行就变成了一前一后,剑眉星目的少年的坐骑落后了一个身位.白雕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土丘之上,落了下来.

"二王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吗?"少年双腿一紧马腹,自后面赶了上来,问道.中年男子没有回答,抬起头,林阴掩映中的天空透露出狭小的一角,东南方有些许的乌云涌了上来.

白雕振翅,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啼鸣...

剑眉星目的少年看着仰望长天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笑容后面有一丝的伤感.

四:局已设,待君来

天佑王朝,大将军府,黄昏.府中的花园里,因为季节的原因,已见不到春夏时节的花团锦簇.大将军雷霆和军师左雎正对弈于花园中的小亭,棋盘之上,是飘落的黄叶.

"将军,你心不在焉呢."左雎对着不停擦汗的大将军雷霆笑道,棋已近了终局,很明显左雎胜券在握,而雷霆,似乎根本心思就没在棋盘之上.雷霆笑了,很憨厚的笑容,起身,起身之前将棋子推的一塌糊涂.

"当然了,老左,你知道我下棋根本就不行,尤其是现在这时候."

"呵,大将军,我说过了,你就放心好了...."左雎看着大将军雷霆,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夷族的因齐和少布现在就在聆海山庄左近,而我已经让海轻风那小子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说着他也大笑着起身,"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一出精彩的戏好了 !"

远远的,大将军雷霆的夫人元彩菱注视着两个大男人的举动,微笑着,若有所思.

五:夕阳西下

聆海山庄,如此安静,连风都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踪迹。海轻风愤愤的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海漾蓝的小楼前。站立了片刻,然后,敲门。清脆的敲打声在这深秋的使节里传出好远,这安静的氛围里,除了敲门声,你甚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没有回应......

海轻风呆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那扇绿色的门。“咿呀”一声响,门开了,海轻风站在门外,往室内望去。海漾蓝不在,屋内静悄悄的,一纸浣花小笺,在桌子上安静的躺着。海轻风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一纸粉色。。。

......

“你说的是真的吗?”海漾蓝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怯怯的问。因齐笑了,他真的很喜欢海漾蓝。有些时候他在想,如果不是处在这个动乱的时代,那么他和海漾蓝一定是一对神仙眷侣的。可是时代,时代呵,注定他们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以这样的方式相对。

“恩,是真的。我们夷族通过确切的情报已经知道了天佑的野心,只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具体打算。。。,所以,我希望你能说服你的父亲和我们夷族联合...,这样对聆海和夷族都百益无一害,而且,我们两个...。”因齐看了一眼海漾蓝,欲言又止。

.......

远处,少布和他的白雕,正悠闲的欣赏了风景。仿佛这边的任何事情,都和他无关。

......

“因齐,你这薄情寡义的卑鄙小人,别在这里花言巧语了......。”一声大喝,接着,冲天的剑气中一袭白衣惊鸿而至。

......

六:人生长恨水长东

1:海轻风死了......,如此简单。他死在少布的箭下,而少布那一箭,本来是想阻止海轻风攻击尚齐的,所以那一箭,其实并不致命。海漾蓝带着海轻风的尸身走了,走的时候,那忧伤并且带着仇恨的眼神,让尚齐心都碎了,尚齐的泪水最终没有流下来。

一旁的少布雕塑一般的站着,手里是黝黑的长弓,箭囊里还有两枝箭。他看着无语的因齐,无话可说。

。。。。。。

2:半个月之后,聆海山庄发动了对夷族的攻击。在这次战役里,聆海山庄的海漾蓝和夷族的因齐已经少布都没有出现。还有一个情况是需要注意的,那就是,天佑王朝没有动静......

七:不是结局的结局

天佑王朝,大将军府,初冬。大将军雷霆和他的夫人元彩菱在花园里站着,两人偶尔会转过身看一眼彼此,两个人的眼中,柔情似水。

毕竟,在这样烽烟四起的年代里,能和他们一样彼此倾心相爱的,已经不多了......

(完)
[ 此帖被妖精七七在2013-12-16 08:3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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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12-01-01
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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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12-01-01
太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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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12-01-01
北方

那时候我还年轻,十七八岁不识愁滋味的年纪,背起简单的行囊,一个人就坐上火车就去了冰天雪地的北方。北方是寒冷的,而从小就向往天涯尽头的风景,所以这一次走的义无反顾。旅途终归是寂寞的,尤其是独自远行,父母的叹息声还盘旋在脑海中不肯散去,而游子渐行渐远。
  
几天后到达哈尔滨。到达哈尔滨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百无聊赖的聆听着铁轨的滴答声,然后从车窗往外看去,隐约的如灰色的带子一般的,就是松花江,多年之后的我其实淡忘了这条河的走向,只记得火车从松花江上疾驰而过,远远的,是璀璨的城市的灯火,点缀着这冷清的夜晚。
  
彼时正是冬季,有稀疏的雪花落在车窗上,瞬间无影无踪,车厢里显得很拥挤,空气中有不知名刺鼻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这列火车破旧的原因,或者这城市的环境本来就不好,旅人无秩序的在车厢中来回,远处吸烟角的烟雾弥漫,偶尔有听不太清楚的方言传了过来,以及大笑。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得飞快,火车在到达终点站的之前停留了十分钟,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哈尔滨的老站三棵树,破旧,没落,和这美丽的城市格格不入。穿过站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车站,随便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洗漱完毕之后,擦了擦窗子,寂静的城市一片雪白。
  
这城市的这个季节是难以言喻的冷。一个人安静的站在窗口发呆,父母慈祥的笑脸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渐渐的有泪水涌上了眼睛,视线之内一片模糊。或者根本就无心看风景,只有想家的念想,只有在离开家之后,才知道想家的感觉是那么的热烈,伸出手,时光在手中斑驳成记忆碎片。
  
夜晚最终就这么无声的过去,黎明的曙光落在窗台,洒下几缕淡倦的温暖,惊讶的发现自己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站在窗前一个晚上,透过斜斜照进窗子的晨曦,视线之内是标准的北方的民居,雪大概下了一夜,一阵风吹了过来,摇落窗外老树上最后的几片落叶,深冬的萧索,漫无边际。
  
原来这就是自己向往的北方。他没有想象中的开朗大气,只有漫天的雪纷纷扬扬的,以及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城市建筑。没有来北方的时候,北方始终是记忆里无法复制的华彩,来到北方,才知道只有在梦里的天涯,才是旅人无法企及的那一道完美风景。而这风景,最美的时候无非是远远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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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12-01-01
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涯凝望

江南,桃花坞,桃花盛开,一阵不解语的风侵袭之后,落英缤纷。林玲玲站在树下,美丽的脸庞和这绚丽的景色融为一体。如果仔细的去注意的话,你会发现,林玲玲的眼睛里有无法掩饰的忧伤,伤春,或者怀人,抑或两者皆有。轻拈一瓣粉红在纤细的手指,点点的晶莹滑落出桃花一般的颜色,远处,一双比翼的燕子在翩然飞舞着,花落无声。

塞北,金钱帮,正堂。上官金虹遣散了帮众,背着双手正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图画出神,画上画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眉若春山,眸如秋水,女子的背后是一处桃花盛开。偌大的正堂上寂静冷清,浑然不见了当年叱咤江湖的天下第一大帮的喧嚣繁华,只有上官金虹和一幅图画,静止成风景,上官金虹的眼神已经痴了,渐渐的褪去曾经飞扬纵横的神采。

天若有情天亦老,那一天之后,金钱帮不留痕迹的消失在苍茫的江湖深处,而上官金虹这个名字,沉淀成璀璨星河里的传说,一同消失的,还有一个叫做林玲玲的并不出名但是传说绝美的女子。上官金虹死了,不是死在刀光剑影的纷争里,他死的时候眼睛还有没被风干的泪水,同一时间,林玲玲也死了,她躺在桃花树下,身上落满了粉色的桃花。

◎赵氏君子

又一次的,赵正义醉得一塌糊涂,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这一年的春天的第几次烂醉如泥,也许自从林玲玲离开之后,赵正义的心就已经死了。或许真的死了才是解脱吧,赵正义在偶尔清醒的时候惆怅地想,林玲玲离开的时候是那么的义无反顾,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赵正义泪流满面的表情,当自己的爱人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视线,赵正义的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赵正义其实是可以称为君子的,他温文尔雅,他人前保持着不变的微笑,谦谦有礼而待人接物完美无缺。完美无缺的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用情太深,甚至可以用固执来形容,在他的心底,林玲玲就是支撑了他勇气的所在,他可以不要名动天下的事业,唯独看不得林玲玲哪怕一丝的不快乐,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林玲玲其实并不开心。

再饮一杯,最后的一杯,用力的晃了晃面前的酒坛子,空空如也,用力的掷出,破碎了一地的瓦片,一如当年那些执子之手的记忆。伸出手想抓住虚无的残影,却不经意的握痛了自己的手掌,赵正义终于抱头痛哭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勇气去夺回自己的最爱,用真情去挑战权力,需要破釜沉舟的抉择,他始终狠不下这个决心面对这一切。

上官金虹和林玲玲双双毙命的消息是在那个下午传到赵正义的耳中的,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正义足足愣了两个时辰,然后疯狂的大笑起来,直到笑的声音嘶哑,眼睛里的泪水决堤而出,然后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抹鲜红,那是血的颜色,一个家人远远的看着他,却不敢上前来搀扶,这个家人的怀中,是一坛未开封的烈酒。

◎小李探花

铁传甲的墓前,一头白发的李寻欢,以及不再年轻的孙小红。两个人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们的面前坟冢里,安静的沉睡着那忠心耿耿的老家人。每一年都有一次这样的祭奠,因为李寻欢和孙小红的行踪无定,所以时间也不确定,但是无论天涯何处,小李探花和他的妻子都会记得赶回,铁传甲,阿飞,以及许多的朋友,都已经不在这个浮华的人世间。

李寻欢看着孙小红的脸,目光里全是柔情,历尽劫波之后的小李探花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流连风花雪月的浪子,男人总会在风霜中长大,目光依然深邃如朗星,倒影的,全是孙小红的影子,依稀那些人那些事,还会在无眠的夜晚梦回当年,江湖浩淼,却不再听到风铃中深情的刀声,就这样散落,雁字轻啼着飞向远方,云淡风轻的日子,似水一般远去了流年。

上官金虹离开人世的讯息并没有给中年的小李探花的心湖带来点滴的波动,小李探花一如既往的来往于青山绿水之间,行踪无定,两个人,一壶酒,和风中不知名的民谣,就是这个名满天下的男人此时的全部。自从阿飞死后,李寻欢已经少有笑容,他的所有抱负都随着那些老去的朋友烟消云散,或者,上官金虹也是朋友之一,哪怕是一厢情愿的认为。

将酒囊中剩余的好酒倾倒在地下,李寻欢回头看了一眼孙小红,点了点头,孙小红笑了起来,小李探花的手一扬,一柄飞刀准确的出现在铁传甲的墓碑上,如同有人轻轻地放上去一样。转身离开,李寻欢和孙小红并肩的步子,是那么的轻盈。以后的日子,江湖中也永远的消失了那一柄神鬼胆寒的飞刀的痕迹,在上官金虹的龙凤环销声匿迹不久之后。

◎天若有情

没有人知道上官金虹和林玲玲以及赵正义之间发生的故事,岁月的长河涤荡尽英雄儿女的缤纷笑脸,然后滚滚东向,不为任何的理由驻足。简单的快乐其实是最真实,所以活到最后的,只能是洒脱的小李探花,只有他的人生,才是不着痕迹的坦然安宁。曲终人散之后,再翻阅起来往事,挥一挥手,天若有情天亦老。

但是也许上官金虹和林玲玲也是幸福的,茫茫人海中哪怕是不经意的回眸一瞥,也会有刻骨铭心的印痕。总是三世的守望,才换一次执子之手,而李寻欢和孙小红那样的与子偕老,并不是所有人最终到达。阿飞那样的好兄弟,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缘分始终是神奇的,江湖,最后的最后,还是会过尽千帆。。。






级别: 侠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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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12-01-01

归去来兮胡不归
 
1:冬至夜里

稀疏的风吹过寂寞的窗台,有几片雪花悠闲的落下来,室内的杏儿紧了紧衣衫,有些怅然的望向远方。夜空苍茫,雪花只一眨眼就融入了四周的黑暗,杏儿叹了口气,双手撑在小巧的下巴上,大大的眼睛里尽是迷茫,不一会儿,就有雾气一般的水色涌上了她的眼睛,滑落脸庞,是晶莹的颜色。那等待的人呵,竟渐渐成为遥不可及的幻觉。

胡不归已经远行一个月,早就错过了约定的归期,杏儿还是痴痴的等待着胡不归的消息,这个寒冷的冬至夜里,预备好的饭菜冷了又热,杏儿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了。而那远行的良人,哪怕只言片语,也没有托南飞的雁字带来。杏儿有些无奈,虽然他不是小孩子了,但是这个家,少了胡不归,她还是感觉到深深的无助和伤感。

胡不归是在一个月之前接到了他的朋友阿飞去世的信息的,然后他匆匆的叮嘱了杏儿几句,下一刻,身影就消失在了远方。杏儿急忙的赶出门外,绿水青山之间,只有微微的风声,她甚至没有抓住他最后的背影,那旦夕相伴的男人,就这样消失在视线之内,杏儿那一瞬间完全的瘫痪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滑落。指甲扣进手心,血色触目惊心。

2:边城刀声

胡不归一个人走在边城清冷的街道上,两边是林立的房屋,高的矮的,大多是店铺,不过天冷且客人稀少,基本上都已经打烊,偶尔有人探出头来,一看见胡不归的样子,就吓得马上缩回头去。胡不归冷笑,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摸样很恐怖,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人,一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阿飞的笑声和死不瞑目的目光,冷冷的。

阿飞死在了林仙儿的手中,从那之后林仙儿就失去了踪迹,胡不归匆匆赶去阿飞在竹林中的草舍的时候,只看见一捧黄土,那里面埋葬着他最好的朋友。胡不归的外号人称疯子,疯子总是很少有朋友的,阿飞其实也不算是,但阿飞却是少有的几个对疯子微笑的,胡不归觉得那笑脸是无懈可击的真诚,他很珍惜,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珍惜。

蛛丝马迹。即使只是蛛丝马迹,也是有迹可循的,胡不归最终还是知道了阿飞死亡的幕后凶手,林仙儿只是被利用的傀儡,而真正的幕后凶手,却是金钱帮传说中死于荆无命剑下的少主上官飞。“上官飞吗?”胡不归冷笑,用力握紧手中的长刀,义无反顾的向长街的深处行去,一阵风铃声传来,胡不归大喝一声,长刀如虹,长街的尽头人影一闪即逝。

3:名门少主

上官飞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狼狈过,以前的他是天下第一大帮金钱帮的少主,出入都会有许多的扈从追随,那时候他的感觉很不错,高高在上。虽然不及他那名满天下的上官金虹老爹,多少也算跺一跺脚就使很多人胆颤的角色,在他的自我感觉还是很好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老爹手下的影子杀手荆无命改变了,这上下的落差委实太大,他觉得无法接受。

荆无命那一剑,最终没有取了上官飞的性命,也许是这个冷血杀手始终对自己的少主人心存畏惧吧,尽管这说法荆无命不会承认,但那一剑事实上偏了两寸,荆无命取人性命是不会出第二剑的,所以他往往一击毙命不留余地,上官飞是他剑下唯一的幸存者,这一点荆无命并不知道,出于对荆无命的畏惧以及老爹上官金虹的不待见,劫后余生的上官飞亡命天涯。

天涯的亡命是寂寞的,风餐露宿险象环生,当落魄的名门少主不经意之间对上林仙儿的眼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沦陷了。后来当他知道这是飞剑客的女人的时候,强烈的嫉妒让他发狂。林仙儿的心机比上官飞差的很远,于是阿飞死在了阴谋之下。最终林仙儿不知所踪,失落的上官飞还没来得及整理相思就迎来了胡不归的千里追杀。

4:血色夕阳

杏儿没有等到胡不归的归期,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勇气继续等待下去。冬至之后,新年,然后又一次的春归。杏儿觉得自己已经守望成了望夫石,天涯那头依然没有她守望的良人的任何消息,杏儿青春的脸颊上渐渐的有了皱纹,曾经的青丝最终斑驳成白发,只有那固执的等待维持一个姿势,饭桌上的晚餐热了无数遍,风依然不解语的吹着。

当那把飞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胡不归确定自己有暂时的失神,尽管不确定,但是江湖中使用飞刀的不说独一无二,也只能说是小李探花最好。而取了自己性命的,和传说中的男人的武器,是那么的相似。那种速度,让这边城的夕阳也仿佛颤抖起来,下一刻,胡不归仰天倒了下去,上官飞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早已经凉了,胡不归不甘的瞪着眼睛。

又是一个春天,林仙儿和许多年以前一样来给阿飞扫墓,她伸出修长的手轻抚着阿飞的墓碑,久久无语。当年植下的小树已经有了参天的趋势,林仙儿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这林荫掩映的老地方,最终没有回头的离开,她的背后,一簇不知名的小花静静的躺在飞剑客的墓前。同一时间,杏儿依然在等待着,幽怨的叹息刺破春天,远远的涟漪一般散去。

5:尾声

碧海青天,是谁等待的心,是谁孤单的守望?那些名字,注定是岁月年轮上不朽的印痕,下一个春天,下一个轮回里,也许造物主依然会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只是,只是泪水,从来都是酸涩的。

窗台上飘落的雪花,又一次的无约落下,依然还是悲伤的白色,那么悲伤的白色。。。

 








级别: 侠之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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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12-01-01
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
  
楔子

阿飞倒下了,林仙儿冷眼看着。阿飞的目光里有无奈,以及无法掩饰住的酸楚,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林仙儿的长发,那曾经是他最深爱的。林仙儿的长发在阿飞的手掌中滑落,阿飞的生命也如流星一般的散落,只留下光彩夺目的从前。

林仙儿手中的摩云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如她冰冷的眼神。阿飞苦笑,“仙儿,其实…我是真的爱你的…”他终于闭上眼睛了,嘴角溢出鲜血,下一刻,摩云手从林仙儿的手中跌落,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一如林仙儿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笨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恨你!我恨你!你起来啊,起来…”林仙儿歇斯底里的哭喊着,阿飞就安静的躺在林仙儿的怀里,无论林仙儿怎样后悔怎么肝肠寸断,他却再也不会醒来也不可能知道了,不知不觉中林仙儿泪流满面。

◎ 彼时年少

初相遇的时候,是最美的少女和临风的侠少,天作之合。江湖是风起云涌的,那时候的阿飞意气风发,手中的剑就是他最快意的恩仇,纵横之间,把剑而向,仿佛手中的剑就是整个世界。那时候的林仙儿是单纯的,她不离不弃的深爱着阿飞。

相爱,总是如此简单。简单到两个人,一个小小的家,以及花开的声音。没有人忍心去打搅这一双壁人,到黄昏的时候,夕阳柔柔的落在屋顶,那是竹林掩映中的一间草舍,尽管打理的简陋,也没有华丽家具的陈设,却是阿飞和林仙儿的幸福的见证。

候鸟飞来然后飞远,花谢了花又开,一年又一年。阿飞的剑上,有秋水般的波光荡漾着无痕,林仙儿的眼睛里,全是阿飞的影子。当阿飞轻轻的揽娇小的林仙儿入怀的时候,天地也在那一刻静止,只有风轻轻的吹过林间,只有两个人一个节奏的心跳,彼时,他们年少。


◎ 若只初见

阿飞遇见林仙儿是在认识李寻欢之后。尽管林仙儿从来没有问起,但是阿飞知道,在自己的心底,李寻欢才是最重要的。首先阿飞是一名剑客,然后才是别人的兄弟,最后才是一位女子的男人,这个排列,阿飞总是微笑着认为天经地义,从没觉得丝毫的不妥。

在林仙儿的心里,那个总是落寞的飞剑客就是自己的全部。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精彩,在涉世未深的她看来比不上她的阿飞,她总是在阿飞带着剑远行的时候站在草舍门口,静静的看着阿飞远去的身影,只是,林仙儿有些幽怨的想,阿飞从不回头看一眼。

那个下午,林仙儿匆忙的迎出门外,一身是血的阿飞是被李寻欢送回来的。林仙儿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大颗的泪水从她眼中流出。在林仙儿的记忆里,这是阿飞受伤最重的一次,昏迷的阿飞呓语着,他在这种状态下念念不忘的是小李探花的名字。

◎ 不堪回首

一尘不染的林仙儿从那天开始接触了江湖。譬如白雪,终于沾染了尘埃,林仙儿开始有了变化,懵懂的阿飞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心的擦拭着他的剑,还是扬眉对林仙儿谈起他和李寻欢之间的交往,阿飞却没有去注意林仙儿的表情。

林仙儿安静的听着,草舍外面雪正纷纷扬扬的落下,已是深冬。尽管草舍之内温暖如春,林仙儿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不知何时起,那个微笑淡然的阿飞的形象离她远去了,一切就这样不知不觉改变了,身在其中的少男少女竟一无所知。

林仙儿在那个冬天第一次离开她从没离开过的竹林,仙子最终还是落入了凡尘,她开始放纵开始堕落,开始让尘世繁华取代阿飞在自己心底的位置。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林仙儿发现自己已经走的太远,远的再也无法回头,悲剧就这样不期而至。
◎ 多年以后

阿飞走了,他死在林仙儿的怀里,到他闭上双眼的时候,还带着不舍的眷恋。林仙儿哭了,她第一次听这个男人说出了那三个字,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的笑脸。几天之后,竹林中,草舍外,一座新起的坟冢,成为飞剑客最后的归宿。

林仙儿走了,她带走了她和阿飞之间所有的故事,从此在江湖中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曾经绝代芳华的美女。每一年的春天,在阿飞的墓前都会有一束没有名字的小花,据说那是一位白纱蒙面的神秘女子带来的,每一次,她都来去匆匆。没有人见过这女子面纱下的样子。

边城,夜晚。一身白衣的小李探花,岁月已经侵袭了他的身体,鬓角是微现的白发。饮一口囊中的烈酒,擦擦嘴角,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孙小红在他身边怜惜的看着,李寻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孙小红,摇了摇头,他的眼里,竟然满是泪水。

◎ 江湖遥远

梦会醒来,故事会落幕会散场,大浪淘沙。依稀可以看见远去的背影,不经意的回过身来,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笑靥,挥挥手,就挥别了似水流年。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值得珍惜的,往往都是在失去之后才蓦然回首,想要抓住的,也往往散落如沙子,想要再握一次想握的手,想再揽心爱的人入怀,总会发现咫尺天涯,或许最遥远的还是心和心之间的距离,怅然,流连,无非往事如风。往事可追,而风无迹可寻。

一钩冷月,半城烟沙,又有多少人记得那些可歌可泣的名字和他们身前身后的心酸过往,即使再一次的轮回,你,我,她,或者他,终究,只是浮华中匆忙的旅人。人来人往,潮起潮落,江湖还是那个江湖,风铃中的刀声依然缠绵悱恻…

[ 此帖被独钓寒江雪在2012-01-01 14:4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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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12-01-01
纳兰嫣然(二)

再遇见我那个哥们的时候,我和他都已经过了三十岁。和现在一样的寒冷冬天,我从江南匆匆的赶回北方,在当年那个留下过我们欢笑和伤悲的小城市里,我的哥们和他美丽的妻子以及三岁大的小男孩,让依然独自飘零的我十分的羡慕。

纳兰嫣然,还和当年一样的美丽,她的笑容,曾经温暖了几个失足的少年的青春,而今,她成了我哥们的妻子,除了祝福,我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话语去描述我此时的心情。小男孩在三个大人之间转来转去,很活泼的样子,眉目之间尽显他母亲的灵秀,这个孩子,我很喜欢。

哥们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和孩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深情,他的妻子在逗弄小孩子的时候也回报了哥们一个会心的微笑。那个下午,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窗外是风吹过的声音。但我在含笑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时候,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哥们左手的小指不见了。纳兰嫣然总会在不经意之间看向哥们的左手,眼睛里全是怜惜,酒过三巡之后,我终于没忍住了,开口询问了哥们关于他左手小指的事情,哥们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她美丽的妻子。纳兰沉默着,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那一年的斗殴事件结束之后,昔日的那些人最终都各奔东西。留在当初的小城的只有这一个哥们,告别了青涩的少年时光,也最后安下心来。在小城市里开了一家建材商店的他,在一个春天的下午又遇见了纳兰嫣然,几次接触之后,他们成为了恋人。

几个月之后,哥们和纳兰嫣然一起去拜访纳兰嫣然的父母。纳兰的母亲是很和善的,对哥们很友好很亲切。纳兰的父亲却是一位固执的老党员,关于哥们的事情,他听说了一些,从心底对这段恋情是反对的。哥们和纳兰苦苦恳求,老人家始终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哥们最后跪在了纳兰的父亲面前。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作为老党员的纳兰的父亲的脸色也变了,但固执的他还是拉不下来面子,哥们就那样跪着,纳兰在一旁小声的啜泣,纳兰的母亲在叹息。纳兰的父亲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就这样僵持着,几个小时过去了。

也许是看到妻子和女儿都向着哥们这个外人,老党员的脸色铁青。突然就暴怒了,大声的斥责着哥们,哥们只是重复着他是真的喜欢纳兰,苦苦哀求,并保证以后会真心对待纳兰。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收场可能了。

老党员突然站了起来,冷笑着走到依然跪着的哥们面前,低着头看着跪在那里的年轻人,一字一顿的说:“想娶我的女儿,得让我看到你的决心。。。你若真的爱她,我要你的一根手指,不算无理的要求吧!”房间里刹那静了下来,哥们抬起来,和纳兰的父亲对视着,下一秒,哥们站了起来,冲向厨房。

纳兰最终嫁给了我的哥们,一年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纳兰的父亲开始依然对我的哥们没有好脸色看,时间久了,哥们的真诚最终打动了他。闲暇时候,纳兰的父亲最喜欢的,就是和这个女婿一起喝酒,虽然经常喝的一塌糊涂,到也其乐融融。

手指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这样的下午,我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心也在一瞬间变的温柔起来。。。。

我的哥们,他的名字叫做曜 天 火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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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12-01-01
纳兰嫣然(一)

我和她的相识其实很简单,那一年我和我的朋友都很年轻,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纪,打架斗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恰巧当时流行古惑仔,于是古惑仔就成为了我们这些少年的偶像。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裤子上有两个窟窿的牛仔裤,叼着两元一包的劣质香烟,据说是很拉风的形象。

少年不识愁滋味,并非不识,而是没有经历过。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少年其实很容易崩溃的,说是无惧,事后想想真的很可笑。但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比如她的出现,虽然这个她并非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她的笑声,确实是那个冬天仅有的温暖。

那是一个比现在寒冷的多的冬天的午夜,四处闲逛的哥几个路过街边的一家简陋的烧烤屋,凑了一下身上的纸币,发现足够搓一顿的,于是勾肩搭背的走了进去。恰巧店面中有一个单间是空闲的,走进去坐下之后,点上几十串烧烤,外加几提啤酒,数杯猫尿下肚,话多了起来。

那个年龄的性格可也说是肆无忌惮的,话多了声音自然也就大,在寒冷的冬天的午夜显得很刺耳。旁边的包间里有人在敲墙,隔板很薄,哥几个很清楚的听到了,当时就有脾气最爆的哥们冲了出去,隔壁传来喝骂和酒瓶子跌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哭声。过了一会暴躁的兄弟回来了,轻松的拍了拍手眉毛一扬,嘴里蹦出两个字“搞定”。于是哥几个大笑起来,嘲笑了隔壁那个不知死活的几声之后,继续推杯换盏,终于全都醉了。

那个晚上后来的事情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打着饱嗝的几位伙计走出烧烤屋的时候,就被扑面而来的棍棒所包围,包围的结果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哥几个包了县医院外伤科病房的一个房间。

看着彼此身上缠绕的绷带和面目全非,少年的心才第一次的害怕起来,在来探望的父母亲人恨铁不成钢却又心疼无比的目光里,哥几个面面相觑,当时就变了脸色。她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当时不过十九岁,刚从卫校毕业分到这家医院做实习护士,习惯沉默的住院的时间里,她是我们眼中唯一觉得美丽的风景。

一个月之后,哥几个出院,在医院的大门口回望高大的病房,在转过身来看因为住院而养的很白的依然年轻的脸,竟然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挨个拥抱了之后,各奔东西。当我们最后一次看那家医院的时候,那个她,还在冬天的风中看着我们离开的身影,在微笑的挥手。

以后的时间里,每当冲动的时候,每当想挥拳相向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微笑的小女孩,心情竟能慢慢的平复下来。又过了几年,在遥远的南方收到当年一起打架的一个哥们的喜帖,大红的喜帖新娘那一栏里,居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纳兰嫣然,原来,她从未曾和我们相距很远。

纳兰嫣然,就这样成为了我兄弟的新婚妻子,她是美丽的,也是善良的,天使一般。


[ 此帖被独钓寒江雪在2012-01-01 14:3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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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12-01-01
帝国的秋天

无痕
  
帝国的秋天总是来的比较早,庭院中几株不知名的树木在西风里舒展着枝桠,落下几枚泛黄的叶子。天有些阴沉,远远的有雷声传来,玉无痕抬起来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细长的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眼睛满是忧色。
  
不一会儿,稀疏的秋雨就在雷声中洒了下来,玉无痕叹了口气,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快步向母后花飞雪的寝宫走去。花飞雪在玉华皓失踪之后成为帝国国主玉战宣泄怒火的对象,气愤交加之下病倒,已卧床多日。
  
转过那个拐角就是花飞雪的寝宫了。心事重重的玉无痕低着头撑着油纸伞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前面的路,当她发现有些不对的时候,在那拐角的地方不期然的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油纸伞在冲撞的力量下被远远的抛了出去,玉无痕跌倒,有些狼狈的双手撑出,正撑在一处柔软微热的所在。
  
玉无痕抬头,才发现自己跌落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双手不偏不倚的撑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她的脸刹那之间就泛起红晕,那个男人就在玉无痕身下微笑着,带着一脸的坏笑看着不知所措的玉无痕。两人对视着几秒钟之后,玉无痕“呀”的一声尖叫,慌不择路的起身逃离。
  
男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身锦衣上有几处泥渍,他用手小心的拍了拍,转过身去。玉无痕的身影已经不见,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走了几步俯身拾起不远处的油纸伞,秋雨落在了伞面上溅出小小的水花。小心的将伞收好,男人离开,是和玉无痕母后花飞雪的寝宫相反的方向。
  
飞雪
  
花飞雪慵懒的躺在榻上,不知名的香味从旁边小几上燃烧的熏炉中散发出来。宫女和内侍都已经被遣散,偌大的寝宫显得有些冷清,在这飘雨的黄昏,只有稀疏的雨声温柔的敲打着,一声声的敲打进花飞雪的心里,有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花飞雪自卧榻上抬头看去,进来的是自己的小女儿玉无痕,几串水珠从玉无痕俏丽的脸颊上滑落,眼神之中分明还存有一丝慌乱和羞涩,身上的衣裙有几处划破的痕迹。花飞雪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玉无痕在花飞雪的面前有些不自然的揉搓着衣角。
  
“无痕,你这是怎么了?”花飞雪招了招手,玉无痕咬着贝齿在花飞雪的身旁坐下。“你看看你,衣裳都划破了,谁欺负你了?”玉无痕静默了一会,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母后,别担心,刚才有些走神,在来的路上跌了一跤。”爱怜用手擦去玉无痕脸上的雨水,花飞雪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母后担心呢。”花飞雪拿起榻上的一件衣衫披在了玉无痕的身上,仔细的看了看玉无痕身上没有划破的伤痕才放下心来。母女俩就这样坐着,沉默一会之后,玉无痕问起花飞雪的病情。
  
御医换了几拨,但花飞雪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帝国国主玉战也已经很久没来王后的寝宫了,他最近一直在王妃刑魅儿那里安歇。天色就这样在母女俩的对话中渐渐的黑了下来,宫中御膳房送来专门为花飞雪和玉无痕准备的晚膳,晚膳之后雨没有停下的意思,当晚玉无痕留在了花飞雪的寝宫。
  
魅儿
  
帝国国主玉战最近焦头烂额,功勋卓著的将军被自己的次子玉华皓杀死,然后玉华皓被软禁起来,一不留神就下落不明。玉战本身就是脾气暴躁的男人,出了这些事情更加的沉不住气,朝堂之上众位臣工只好陪着小心,生怕一说错话被砍了脑袋,于是朝政不知不觉的荒废下来。,
  
玉华皓是王妃刑魅儿所生养,刑魅儿体态妖饶极富心计,玉战十分喜爱。自从玉华皓事件发生之后,刑魅儿整天以泪洗面逐渐消瘦下去,玉战看在眼里痛在心底不但不疏远反而更加的宠爱,只是帝国国主玉战却没有发现玉华皓失踪之后刑魅儿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黄昏时分,刑魅儿遣散了自己寝宫中的所有侍从,独自在宫门口翘首等待。雨渐渐的大了起来,一个男人急匆匆的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看到在等候的刑魅儿,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刑魅儿。刑魅儿打开看了看,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的叮嘱了那个男人几句。男人离开了,刑魅儿回宫。
  
半个时辰之后,散朝的玉战回到刑魅儿的寝宫里,一脸疲惫神色的刑魅儿迎上前去,接过玉战的外衫温柔的折叠起来放在旁边的衣服架上。玉战看着美丽的刑魅儿比昨日更加消瘦的脸庞,眼神中流露出款款的深情,刑魅儿抬起头正好对上玉战的眼神,娇羞的低下头去,那一低头的温柔,风情万种。
  

刑魅儿轻轻的拍了拍手,有宫女垂首送上晚膳,摆好之后退了下去。刑魅儿先服侍玉战做好之后,在旁边用汤勺盛满一碗珍馐送到玉战嘴边,“国主,尝尝这个吧,是下午臣妾去飞雪姐姐那里飞雪姐姐送的,说是大补。”说罢含笑的等待玉战的品尝,玉战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刑魅儿的手一晃动,几滴汤汁滴在了玉战的衣服上,冒出阵阵的青烟。
  
玉战
  
不顾身后的刑魅儿的劝阻,帝国国主玉战怒气冲冲的带剑奔出刑魅儿的寝宫,消失在雨幕中。刑魅儿流泪的坐在地上看着玉战离开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回头看了一眼满桌的美味佳肴,还流着泪水的脸上,突然浮起冷笑。
  
花飞雪寝宫,花飞雪和玉无痕已经就寝,听着窗外的雨声,俩母女小声的谈着话。从帝国到帝国国主玉战到失踪的玉华皓,从无暇无痕两姐妹到王妃刑魅儿,偌大的寝宫里只有相互依偎的母女以及晃动的烛火,显得无比凄清。母女俩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就流下泪来。
  
“砰”的一声,寝宫的门被一脚踢开,母女俩惊讶的转过脸望向门口的方向。满天的雨水中帝国国主玉战手提明晃晃的长剑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外,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卧榻上的母女。花飞雪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国主,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急火攻心的玉战几个大步就跨了过来,一剑就对着榻上张大嘴巴的花飞雪刺了过去。花飞雪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憋住,事出突然根本就没有思索的时间。“不要。。。”玉无痕的喊叫声在玉战的耳际响起,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在了花飞雪的身上。剑落下,血光四溅。。。
  
鲜血溅了玉战一脸,眼睛被溅进去的红色液体一激,玉战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他踉跄的弃剑,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看出去一片红色,不远处的卧榻上花飞雪抱着一身是血的玉无痕的尸身在痛哭,玉无痕没有闭上的脸上,竟有一丝的笑意。
  
尾声
  
清晨的帝国,雨终于停了,帝国的王宫被雨洗刷的焕然一新,这雨后高大的建筑群却显得死一般的沉寂。千里之外的泽国,卓尔群站在风中,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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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12-01-01
远方,风吹花落

远方,风吹花落。白云,悠然远。渐渐冷却的心,没有空隙,曾经的山盟海誓,已为尘埃。
  
——题记
  
玉华皓又一次的喝醉了,在郊外的小酒馆里,桌子上是四五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菜是有几盘,不丰盛却很精致,但是一点也没动。旁边座位上的几位客人小心翼翼的谈论着,不敢打搅这看起来满脸晦气的帝国公子。
  
“啪!”有一个酒坛子空了,玉华皓一拍桌子,“店家,再来一坛!”他瞪着红肿的眼睛,几乎是喊了出来。几位客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暗中点了点头,起身去柜台上结算了酒钱,不言不语的离开了。
  
酒店老板看起来是一位很和善的老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一脸的愁容的对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二点了点头,小二快步上前送上一坛好酒,欲言又止。玉华皓两眼一瞪,小二一激灵之后退开了。
  
黄昏,夕阳晚照。微微的风卷起小酒馆的酒帘,不大的小酒馆里只有玉华皓一个人在自酌自饮,酒馆老板和店小二面面相觑。
  
这已经是接连第五天帝国的二公子跑到这里买醉了。作为帝国国主的次子,玉华皓走到哪里都会被一眼认出来,帝国的疆域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二公子多少的也算是个名人。当然除了诧异,闲杂人等路人甲乙是不敢说什么的,毕竟玉华皓的身份摆在那里。
  
终于第六个酒坛子最后还是空了,玉华皓用力的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粗糙容器,愣住了。就这样安静的一会儿,突然把酒坛子扔了出去,然后双手伸出把桌子上的菜肴全部扫到了桌子下面,接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酒坛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落在地上是清脆的响声,夹杂着碟子落地的稀里哗啦,下一刻,玉华皓泪流满面。
  
如此清脆的声音,是心碎的声音吗?在醉倒之前,我们的帝国二公子的脑海里闪现出这种念头,然后他就完全的不省人事了。
  
玉华皓最后是被寻来的帝国近卫送回王宫的,近卫领队仔细的询问了酒馆老板二公子喝醉的前因后果之后又小心的叮嘱了几句,毕竟帝国王室有许多的事情是不想弄得流言满天飞的。看到酒馆老板点头哈腰的唯唯诺诺的样子近卫领队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把二公子扶上暖轿的近卫整齐的离开。
  
华灯初上,星辉满天,玉华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深秋的夜晚多少的有些清冷,玉华皓坐拥锦被,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现,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擦肩而过的风,在这样的夜晚,居然慢慢的组装成为完整的图像。然后再被打乱再重叠,又化作清晰的定格。
  
那个人,很漂亮的女人,巧笑倩兮,明眸善睐,一双丹凤眼仿佛秋水四溢。玉华皓愣愣的看着空气中虚无缥缈的女人的样子,双手开合,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突然那女人的影像肥皂泡一般的破灭了,一个男人冷笑的样子浮现出来。玉华皓两眼大大的瞪着,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牙齿咬的嘎吱直响。
  
“夜长歌,你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今天的羞辱,改日本公子十倍奉还!”红艳的烛光一闪一闪的,在玉华皓的眼中晃动着,多少的有些讽刺的味道。窗外,秋风摇曳着窗前的桂花,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一阵呼啸而过的风的呜咽,在这帝国的王宫中印下点点的秋心。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泽国,一萼红正在自己玲珑雅致的房间里逗弄鹦哥,鹦哥咿呀学语,吐出来是外人根本就听不清楚的声音。一萼红微笑着听,不时的点头,一脸的笑意融融。
  
敲门声响起,一萼红回头,“进来。”门开了,进来一个青衣的小厮,抬头看见一身鲜艳衣裳的一萼红呆了一下,年轻的脸上浮起淡淡的晕红,一萼红冷眼看着这青衣小厮,手抬起来伸向自己胸口,胸口的衣襟有些散乱,露出一抹雪白。她的手不是去遮掩自己的春光而是又敞开了一些,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鲜红的唇。青衣的小厮身体颤抖了一下,赶紧的把目光移开,喉结上下移动。
  
“帝国的消息已经传来了,一切如您的所料。”青衣小厮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萼红饶有兴趣的看着青衣小厮的表情,“嗯,就这些?没有别的要说的了?”青衣小厮用力的摇了摇头,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重重的撞在了门上,帽子掉在了地上。他手忙脚乱的拾起,冲了出去。一萼红大笑出声,那鹦哥也大笑起来。
  
三天之后,夜长歌押着战略物资在返回帝国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杀手击杀。又过了几天,玉华皓被帝国国主玉战软禁,最终下落不明。
  
泽国,一萼红的卧室里,被翻红浪,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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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12-01-01
青玉案

【一】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南国炎朝。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夜,华灯初上。
  
驸马府中,京城御林军统领当朝驸马萧楠手把白玉杯,面色冷峻的立在府中的一处高阁里,往东望去,不远处的皇宫笼罩在这佳节的喜庆气氛里,不时的有烟花绚烂的在夜空绽开。萧楠安静的看着这景色,嘴角不可察觉的抽搐了一下,溢出淡淡的冷笑。
  
就这样的凝视了一会,萧楠轻轻的裹紧了身上的貂裘。握住白玉杯子的手竟然有些颤抖,“穆邵。。”,他回过头来,轻呼出声。“属下在,统领有何吩咐?”黑暗的角落里转出一员大汉,一眼望去,虎背熊腰,双目炯炯。
  
萧楠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吗,我不希望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他盯着这叫穆邵的大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穆邵用力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
  
“去吧,别让我失望。”萧楠一直紧绷的表情渐渐的展开来,竟然有了些许的笑意。右手有些悠闲的把玩起手中的白玉杯,杯中的酒水早已经饮尽。他却欣赏宝物一般的不舍得放下。

穆邵一躬身,转身离开。远处,一片更大的烟花在帝都的夜空绽放开来,将整个帝都笼罩在如雨的璀璨之中。

【二】 宝马雕车香满路
  
苏暖最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弥漫,想去抓住,却又理不清头绪。尽管苏记商行在北方的局面刚刚铺开,她却顾不得了,带上丫鬟喜鹊,将事情交代了一个贴心的管家之后,
  
这元宵佳节的夜晚,她匆匆的赶了回来。
  
帝都的城门在黄昏时候就开始戒严,不过苏记的大小姐苏暖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在帝都也算名人,更何况御林军统领萧楠和苏大小姐之间还有说不清楚的关系。略微的检查了一番,守城门的兵丁没再多说,放苏暖的马车入城。
  
车外是正月十五的夜,虽然对于炎朝来说这个季节并不是那么寒冷,但是有风的夜晚始终的会有些许的寒意。
  
车内却是另一番的景象,不大的空间里铺着厚厚的锦褥绣被,布置的仿佛女子闺中的绣床一般。一方小巧的书案,书案边有具小小妆台,妆台边又有一具小小的食橱,一只暖壶挂在窗侧。一叠新的衣衫,一方雅致的棋枰,一架弦琴, 就将这狭小的车厢组合的琳琅满目。
  
不知名的香气溢满狭小的居所,乖巧的小丫鬟喜鹊轻轻的挑起车帘的一角,瞪着大大的眼睛瞅着这帝都的元宵的夜晚,满天的烟花在小丫鬟的眸子里倒影出星辉点点。一旁的苏大小姐坐拥锦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小姐小姐,快看啊,好漂亮的烟花...”小丫鬟兴奋的大呼小叫,浑然没有看见自家小姐的表情,苏暖皱了皱眉头,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在帝都上空绽开的巨大烟花。苏暖愕然,刹那间所有的疑惑都似乎明了了。

【三】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帝都西北,征北将军顾府。暖室,四面的炭火炉燃烧着,让暖室显的温暖如春。几个男子围坐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菜肴,还有一个俊秀的小厮,在旁边不时的给几位的杯中添加酒水。
  
“来来来,顾兄,你难得回来一次,小弟敬你。虽然军旅之中戒酒,但是这元宵佳节,你说不得要满饮此盏了。”一身火红色锦袍的少年男子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上首的白衣俊朗男子说道。白衣男子星眸一闪,微微颔首,示意少年坐下。微一抬手一口饮尽杯中酒,儒雅的神色未有丝毫的改变。敬酒的火红锦袍少年朗声大笑,大马金刀的坐下。
  
此二人,白衣的就是威名赫赫的炎朝名将顾征北,其名时人多不知晓,于是以其军阶称呼,位列帝都三杰。火红锦袍的少年是当朝祝丞相之子,人称火神的祝炎燚,其人和其外号一样,性烈如火。
  
座中还有俩人,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二位,微微点头。火红锦袍少年目光一转,大笑道;“张将军,太子兄弟,你们不厚道哇。这喜庆的日子,怎么跟木头一样?说不得要自罚三杯了。”说罢哈哈大笑,招呼旁边的小厮给自己和顾征北斟满之后又给他口中的张将军和太子兄弟斟满,虎目一瞪,就要发作。
  
“祝火神果然性烈如火啊。”张将军和太子兄弟相视一笑,开口言道;“但是张某今夜却饮不得了,今夜元宵佳节,张某身负帝都巡警重任,还请祝火神见谅。”祝炎燚一愣,旋即大笑,几个人相视一顾,也都轻笑出声。
  
被称为太子兄弟的看起来年龄最小,站起身之后朝三位点头致意,“天送不善饮,但是值此元宵,在这里代表父皇敬几位一杯,几位都是炎朝栋梁,还望多多费心。”看到这最小的太子兄弟龙天送站了起来,另外三位都是神色肃然,也都站起满饮了杯中酒。
  
这个时候,众人眼前一亮,透过窗棂,只见一枚巨大的烟花在帝都的夜空绽放开来。一轮圆月挂在夜空,远处的皇宫隐约传来喜庆的宫廷雅乐声。
  
四人正沉醉在元宵佳节的氛围里,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四】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尽管元宵佳节的夜晚如此的缤纷,楚天阔却没有去欣赏的心情。此刻的他,一人一骑匆匆的赶往炎朝的帝都,冬夜的寒风吹拂起他的头发,他却浑然未觉。因为疾驰,黑色的骏马在月光之下竟然浑身散发出白色的热气,在楚天阔的催促之下,脚步竟是未见缓慢。
  
这一人一骑,看起来都异常的疲惫,只是没有停下的意思。远远的望去,炎朝的帝都彭城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高大的城墙在月光下如同横卧在那里的巨兽,璀璨的烟花在帝都的夜空如雨一般的绚丽着。
  
但是楚天阔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元宵佳节的美景,狠狠的一巴掌拍下,骏马长嘶声中向高大的城墙奋力驰去。就在距离炎朝帝都三丈之外的地方,这疾驰的骏马突然四蹄一软倒了下去,楚天阔的目光一紧,眼中划过痛苦的神色,一声长啸,下一刻飘逸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帝都彭城高大的城墙之上。
  
来不及去照顾跑脱了力的骏马,楚天阔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城墙之后。
  
夜已经有些深了,夜空的烟花还在四处绽放。街道之上还有些许的行人,并没有因为夜深而寂静下来,楚天阔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炎朝帝都的繁华,只是匆匆的前行。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了视线之内,街道之上不多的行人纷纷闪避。楚天阔目光一凛,一侧身,马车从身边疾驰而去,侧身的刹那,楚天阔似乎闻到了一阵香风,是女子用的水粉气息,车窗后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女子的脸,一身雪色的貂裘。楚天阔扬眉,发现这疾驰的马车的去向,是征北将军的府邸方向。
  
同一时间,一身男装打扮的镜水宫宫主莫瞳就立身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二楼雅间,在窗前冷眼看着楚天阔。如水的双眸里杀机隐现。
  
“孟虚无孟兄,在我赶到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在黄阳月那厮的手中...”楚天阔顿足,转身,匆匆离开。

【五】众里寻他千百度
  
有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开来,不安的气息在帝都暗潮涌动。一队队的甲兵在街道的拐角之处出现,领队的,正是一个时辰之前在征北将军府宴饮的御林军飞虎营张将军张博,顶盔戴甲一身戎装打扮,看他这一队的去向,正是皇宫所在。
  
街角突然出现了一辆燃烧的草车,恰巧堵在了张博前进的方向之上,张博浓眉一展,却有笑意在眼角闪过,一挥手,身后的甲士立刻停住,看得出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战士。从停住到结成守御的方阵,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张博看着那犹自燃烧的草车,缓缓的拔出长刀。
  
四下里呼喊之声响起,旁边的民房之中冲出众多的黑衣蒙面杀手,向张博的这一队甲士袭来。仓促应战的御林军飞虎营伤亡渐渐的大了起来。张博一声不吭,只是率部死战。不一会儿,张博的盔甲就被渲染成血红色,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张博奋力一刀,逼退了身前的一个杀手,看得出这个杀手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他剧烈的喘息着,狼一般眼神死瞪着身前的黑衣人。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刀,刀光在月色下流动着水一般的光辉。
  
张博看着步步紧逼的对手,突然大笑起来,“穆邵,可以撕下你的伪装了,你们的阴谋已经败露了。”黑衣人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闪烁的眼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张博狂笑声中,挥刀直上。黑衣人穆邵步步后退,张博长刀一闪,已经劈中了他。穆邵弃刀捂住犹在流血的伤口,绝望的看着张博。冷笑一声,张博提着犹在滴血的长刀,一步步的走向穆邵,“嗖”的一声轻响,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一支羽箭从张博的后背射入,从前胸透出。张博低着头不相信的看着箭头,终于倒了下去。
  
穆邵跪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流出,过了一会儿,也倒了下去。

【六】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元宵佳节,月圆之夜,这炎朝的帝都,各色人等怀着不同的目的汇集在这里,让这繁华的城市表面的平静之下多了些不寻常的味道。
  
穆邵死了,张博死了,楚天阔还在寻找孟虚无和黄阳月,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结局。只是街道拐角惊鸿一瞥的那个女子,却定格成了风景,若隐若现。
  
萧楠依然在他的驸马府中的高阁上等待穆邵的好消息,只是他再也等不到了。莫瞳离开了那家酒楼,背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顾征北和祝炎焱一同去了太子龙天送的东宫,他们得到了苏暖送来的消息...
  
烟花依旧在夜空绽放,是刺眼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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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12-01-01
往事越千年

往事越千年,传说中的一枝梅寻爱旅程早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尘埃,那些可歌可泣的旅程以及旅程中鲜活的面孔,都已经风流云散。

今生的贾子丹没有丝毫的那一世的记忆,现在的他,是A国著名的物理教授,镜月的这一生也不再是贾子丹的恋人,而是他的助手。

……

A国B城,幽静的山区的一处基地,贾子丹教授正在实验室里摆弄一些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就是贾教授的全部,恋人一般。

敲门声响起,教授有些生气:“是谁?不是说我在工作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搅的吗?”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传来了女声:“教授,是我,镜月。”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搅你,有一封您的加急邮件,请您签收下。”教授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放下手中的仪器,摘下手套,走过去打开门。

门开了,一位双十年华的美丽少女站在那里,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将手中的一纸信笺用双手交给了贾子丹教授。教授笑了,他一直对这个助手很满意。“嗯,镜月,你去忙吧。谢谢你。”镜月点了点头:“教授客气了,不打搅您了,我去工作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教授关上门,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这个月的第五封了,这群人可真够无聊的。”冷笑了一下,将信封揉成团,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黄昏来临,夕阳透过窗子将实验室内渲染的一片祥和。教授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信手拿起挂在门后的一件外套,去了后山。

走过林木层生的小道,教授在一处湖泊边上停了下来。黄昏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金黄色的水面荡漾着,让人心旷神怡。教授弯下腰,摘下湖边花层中的一朵鲜花,闻着芬芳的气味,闭上眼,显得无比惬意,然后,慢慢的躺了下来。天上,已经依稀可以看得见稀疏的星辰了。教授却没有注意,本来应该红色的玫瑰,是妖艳的紫色。

……

第二天下午,镜月和警局的干员们在湖边发现了教授的尸体,才过了一夜的时间,教授的身体已经浮肿并且发黑。黑色的玫瑰在风中摇曳着,显得那样妖艳。

整理教授的遗物的时候,人们找到了那封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信,是来自放射物质监测局的。信里只有这么一段话:贾教授,探测发现您的实验室附近有超量的放射物质,请您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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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12-01-01
晚秋

准时下班,看一下表,五点了,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杂乱物品,离开。时近晚秋,煦暖的风轻柔的吹着,心情也觉得很放松。车站上几个放学的孩子在闲聊,那欢快的笑声,让自己有年轻了很多岁的感觉。
  
这城市的路是我喜欢的,宽阔,一尘不染。公交车平稳的行驶着,随车的音乐流水一般在狭小的空间里。虽然快十月了,气温也常保持在二十度左右。打开车窗,东南风轻抚过脸颊,闭上眼睛,很温暖呢。很惬意这种氛围,有乘客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微笑着和家人打招呼的声音。
  
有年迈的老者在下一站等候,公交司机平稳的将车停住,不急不缓。老者上车,是无人售票的班次,于是司机点头微笑,有青涩脸庞的学子起身让座,老者和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拐过那片绿地,就是城市的标志景点碧霞湖。从车窗往外看去,黄昏的夕阳余晖落在湖面之上,金黄的波光荡漾着,是很美的风景呢。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带起几圈涟漪,然后又在水面消失不见。
  
湖边有游人在垂钓,夕阳下的身影是那么柔美。车子继续前行,终于碧霞湖以及碧霞湖清澈的湖水在身后消失不见。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多是下班的工薪族和散学的孩子。人来人往,却没有嘈杂的熙熙攘攘。
  
夕阳在天际慢慢的只剩下一线晚霞。到终点站了,下车,住的社区就在车站边上。带好随身的物品,微笑着目送公交车离开。
  
开门,进屋,换好拖鞋。到书房打开电脑,让电脑里的音乐恣意的舒缓,然后,走进厨房,清洁了一下双手之后,开始准备晚餐。这么多年了,许多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习惯。晚餐很简单呢,一直以来都是两菜一汤的简单。很喜欢做菜,锅碗瓢盆细小的叮当声里,是一种很满足的惬意。
  
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吧。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很淡然的性格,尽管平静,只是知足。
  
妻还没有回来。沏好一杯碧螺春,清新的茶香在室内四溢,深吸一口气,推开南面的窗子,万家灯火。手心里的茶杯暖暖的,窗外的秋风习习,远的,近的,那些归家的人们,心情想必都是类似的吧。
  
星辰点点,一如既往安静的看着这城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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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2-01-01
温柔一刀

江湖险恶,这段和温柔在一起的日子,是难得的平静的时光。从金风细雨楼密探的口中,我们最终知道了杨无邪的消息,他确实去了孤城。孤城,江湖传说中神秘的地方,被誉为禁地。其神秘程度已经超过了金风细雨楼。而且,没有人了解真正的孤城,只大体的知道孤城里有许多的妙龄少女,没有人见过孤城主人的样子。

杨无邪去孤城做什么去了?

温柔的大师兄死了,死在杨无邪的手中。白愁飞也死了,三个兄弟只剩下了我自己。不过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幸好温柔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否则,在我伤痕累累的江湖路上,又会多带了一份内疚上路。

很想给温柔一些安慰一些补偿,也许,是内心我到现在,依然羡慕当时的那种平静的生活吧。这种平静的生活,曾经是我最大的奢求,而现在,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

9月初,深秋,到达孤城。借宿于城西的一家小小的客栈。偶尔出去走走,才发现,孤城远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最近有很多的江湖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而这些人的名字里,包括杨无邪。整理了一下身上单薄的衣服,长吸一口气,这边城的深秋,显得格外的冷。冷的天气却能刺激人的感觉,身在江湖的我,对此有清晰的认识。

很多的江湖中人都出现在了孤城,那么,是不是预示着将有大的事件发生呢?想到这里,我格外的兴奋,或许,决战时刻到了,有众多的江湖中人见证我亲手斩杀杨无邪的一战,并就此偿还那亏欠的生死之约,是无比的荣耀,手,紧紧的握住了剑,剑上传来的,仿佛是心跳声。

回到客栈,和温柔打了个招呼,风雨欲来,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的气息,看来这决战前夕,蠢蠢欲动的,不止澎湃的心情,还有这江湖,也在动荡中飘摇,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么?我知道,或许就是这一战,我并不璀璨的生命将划下句点,在和尘世告别之前,唯一未了的心愿,唯一牵挂的,就是温柔了。我想,我没有资格,冰清玉洁的女子,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宿吧。泪水散落在风里,被风转眼吹干。

又是一个深秋的黎明,推开窗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对面温柔的屋子里没有动静,她应该还在熟睡吧,微笑了一下,没有去打搅她。我决定自己去解决和杨无邪的恩怨,对于温柔,我是深爱的,但我知道,我始终无法给她她应该拥有的。

杨无邪就在孤城,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

涉水而下,行到水穷处,然后登山。一路上,想的最多的无非是即将到来的那一战,握的最紧的,是手里的那把剑,只有握住手中的剑,才会让我不会有丝毫的恐惧。

坐看云起,旅程,总会有疲惫的时候。风从对面的山谷中吹来,卷起我的衣襟。独立风中,让思绪飞的尽量高远,我想,不久的将来,我将永远的失去这样的机会。
......

虽然担心未知的危险,我还是惊叹于这马的神骏,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并无危险的情况下,纵身准确的落在了马背上。果然好马,好的超乎我的想像,当它感觉到有陌生的物体落在它的背上的时候,刹那停住,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的感觉。继而撒开四蹄狂奔而去,在奔跑的过程中不停的踢踏,想把自己身上的我甩掉。

这是一匹未曾驯服的烈马。

终于在它用尽了浑身解数发现无法摆脱纠缠的时候,它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慢了下来,停下。鼻子里是略带无奈的鼻息声,我笑了,我知道它已经接受了我作为它背上骑手的事实。于是我大笑着跃下马背,将自己的手伸在了它的鼻子下,它小心翼翼的嗅了嗅,摇了摇头,仰天长嘶。摸摸了它的背,它背上的毛,很光滑,丝毫不乱。

“就叫你乘风吧,你奔跑起来,确实像风一般。”马摇晃着自己的头颅,我明白它接受了这个名字。

追风是一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红马,仔细的搜索着马身,终于在马肚子下面,发现了一个捆绑的很结实的小匣子,打开匣子,是一封油纸包裹的信。很让人惊奇的事情,信居然是温柔写的。信里提到了这匹马的来历,马是多年之前苏梦枕去西域的时候捕获的,可是始终无法驯服。这马,就是传说之中的汗血宝马。我震惊,原来以为汗血是传说之中的神骏,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它此刻正悠闲的在我身边逡巡。
......

苏梦枕自知注定不是这匹马的主人。所以把马留在了金风细雨楼,这次孤城之行,温柔让金风细雨楼的兄弟们把马日夜兼程的送了过来,虽然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告诉温柔,但是聪明的温柔还是猜到了一切。其实她一直不曾离我很远,只是我不曾觉察。当她算定我将要经过这个山谷的时候,就把这汗血放了出来。温柔知道我一定会惊奇于马的神骏,也一定会尽力驯服它的,至于能否遇见能否驯服则就看这匹马和我的缘分了。

我四下寻找着,还是无法找到温柔,我想她一定不想让我找到她,内心突然不安起来。温柔。。。

破空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我一惊,大喝一声,一掌排在了乘风的后臀上,然后转身,出剑,满天的剑气之中,一枝羽箭被劈成了两半,“夺”的一声羽箭的前半部分钉入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箭尾之上是刺眼的青色,另一半却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我冷笑,“杨无邪,不用躲了,还是出来吧。”

“哈哈,传说中的王小石头胆气过人,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变色,看起来果然。”一阵稀疏的鼓掌的声音,以及很熟悉的口气,果然,杨无邪。转身,对面十步之外,一身青衫的中年男人含笑注视着我。气定神闲的样子,居然看起来是那样的淡定。“你是来给苏梦枕报仇的吧,难为你了,这么快就找到了我。”我低下头,看着我手中的剑,没有回答他的话,剑上倒影出我的样子,那么沧桑。

“是,你欠下的,总需要偿还,今天,还是做个了结吧。”

原来我真的低估了杨无邪,十招之后,他依然那么轻松,我才知道,杨无邪能在金风细雨楼被大哥苏梦枕看重,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的身手,或许真的不在我之下,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偷袭苏梦枕得手。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思绪一转,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心浮气躁起来。转身,挥剑,没想到居然对上了刺眼的阳光,刹那间知道糟了,杨无邪眼中精光一闪,袖中的刀终于出手了。

耀眼的寒芒,我的心思出现了短暂的停顿。这时候,对面的树上传来一阵惊呼,一条纤细的人影扑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杨无邪的袖中刀刺中了那飞扑过来的身影,血光四溅。那一刻,我看见那身影,正是一直没有寻到的温柔。
.....

我抱着浑身是血的温柔,杨无邪的尸体就在不远处安静的躺着,居然脸上还带着微笑。温柔颤抖的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想去擦拭我满脸的泪痕,却最终在距离我的眼只有半寸的地方无力的垂了下去。她死在了我的怀里。

人生长恨水长东,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

撕心裂肺的悲泣声在密林之中回旋着。。。
[ 此帖被独钓寒江雪在2012-01-01 14:16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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