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个疑问,那条江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我总沿着那条江跑,总跑不到尽头?总有那么一个身影,抢在我前面,偶尔回头看我,却也不会停下来。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夜里,夜太黑,望不清他的样子。
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了一片漆黑的沙漠,我知道,这个夜里,我成了夜的客人。“雅···莲···”,颤抖的声音在黑暗中微微回荡。没人听到我的细唤了,我是一个人的。我轻轻地按捺着床沿坐了起来,手紧执着半掩的被子,想起一句诗来:起坐掩衣拭啼痕,唯恐凉袭带病身。我想我幸运点,我身体很好,要不也不会一直一直地奔跑······我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一瞬间,夜的江边,高高的身影,一身纯黑的运动服,和黑夜相融在一起,或许他是夜里的常客吧!他瞬间的回眸,眸子很亮,像天上闪闪的星星,他嘴里流露着笑意和夜一样的诡异。我总想我为什么追不上他?为什么会舍下我一个人在夜里追赶?他是谁?会是谁?
我撩开被子去寻找寒衣,却摸到我的手机,才想起昨夜抱手机一起睡,真幸运它没有掉到床底下。披上寒衣,屏住呼吸,悄悄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踱到阳台去,我深感到夜里,无论好人还是坏人,总有过小偷式的行为,是黑暗的缘故吧!它给我的感觉犹如死在英雄剑下的恶魔身上淌的血;像地狱之门打开那刹那送出来的第一缕晦光。这或许就是我害怕一片漆黑的缘故。同时也很庆幸我不是小偷,没有小偷那样的本领,我最多也只想着偷别人的心,却也从来没成功过。或许正因为如此,夜,才有机会亲临我。像那个黑色的身影,才常常出现在我脑海里,永生难忘!因为我是个软弱的人,却又渴望着比别人更加强大,更渴望着他人的顶礼膜拜。
夜很凉,凉初透,透刺骨,寒心。我紧紧扯着寒衣,一动也不动立在阳台边,风过,微颤。幸好是夜里,要不我又成了人们口中的疯子。“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只有痴人才说痴语,才有痴人行为?我想我们是同类,林妹妹,你说是吗?我多想停下来,那条江实在是太长了,太长了······我怕有一天那个影子在我面前消失后,我会忍不住把自己投进江里,随江水东去。那条江太深刻了,那个影子太诱惑了。我何尝不想追上他,看一下他是谁,看下江的尽头又是什么?或许,那就是幸福吧!
我回到床上,把手机放好,不小心触到那本书,素黑老师的《好好爱自己》。我从书里抽了其中一张素黑老师的心语,藏到枕头下面。然后盖上被子,等待睡去·····
又是那条江,江面死一般的平静。夜风撩乱着我的长发,却不能把江水吹皱。真渴望夜风可以吹着我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他的面前,去看江的尽头。我不想放弃,永远不想放弃······
再次睁开眼睛,是白茫茫的一片墙。我知道,天亮了。我慢慢坐了起来,拨动着那懒散的发丝,感觉有点累。脑海里似乎残存着一些东西。我拿开枕头,抽出那张心语,我知道要像素黑老师说的那样,带着微笑,用心念着卡片上的心语:“生命多元多变,没有必走的路,也没有永恒的结局。”最后把卡片放回书中,说声谢谢。
来到窗前,抬头看天,风过,云散,梦里的记忆慢慢泛黄。终于,我知道有些东西要永藏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