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_苍山雪小说基地

雨在下，人在哪里

一

窗外大雨滂沱，许小海伫立在窗口呆呆望着外面，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只有的士和公交车在雨中忙碌穿梭着。华灯初上，小海点燃一根烟，颓唐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雪儿，你在哪儿呢？！抬眼望着穿外的雨，许小海烦躁住嘟囔：shit!灭掉烟头，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瓶XO，咕噜咕噜灌进了空荡荡的胃里……

“小海，小海，醒醒……”苍山雪一边喊，一边摇动小海的身体。
“雪儿，你回来了？”小海抚摸着小雪的笑脸，“雪儿，你的脸怎么这么冰凉？”小海猛的睁开双眼，手正抚摸在空空的酒瓶……
四周一片寂静，雨什么时候停了？小海挣扎从沙发站起来，头痛欲裂，小海拍了拍脑门：Shit!小海借着从窗口射进来的灯光，跌跌撞撞走地卧室。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再也没有忘掉你的容颜……”手机的响声，吵醒了沉睡中的小海，小海眯着眼睛，寻找着的手机，没有！小海从床爬起，光着脚丫走出卧室，“喂……”
“许经理，你在哪？”秘书小张急急地问。
“我在家……”小海打着哈欠地说。
“许经理，那今天的会还开不开？”小张小心地问。
开会？小海快速的扫描着自己的内存，该死！小海暗暗骂自己：“开！小张，你先招呼，我马上过来！”

会议室里的人开始低头接耳：今天许经理怎么回事？他从不迟到……就是啊，今天却……拼命三郎，也有偷懒的时候啊，不知谁高声冒出一句，会议室很快变成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小海站在会议室门口，理了理衣裳，轻轻推门而入！
小海虽然神采奕奕，但那双通红的眼睛，却掩饰不了他的倦容，会议室瞬息安静了下来。
“首先，我向各位说声‘对不起’。”小海站在讲台向大家深深鞠了个躬。“让大家久等了。”
底下一片愕然，许“面瘫”居然还有这一面……“面瘫”是刚来一位八零后给取外号，听说这三年来，许经理的悲喜从未表现在脸上，即使今天，虽然面露倦容，却依旧看不现他是喜或是悲。
小海打开讲义，开始讲着产品的推广的注意事项，一边讲，一边POP演示着。会议室刹时鸦雀无声，聚精会神看着神采飞扬许面瘫。
“明天的推广会，注意事项就这些，大家还有什么补充？”小海看着大家问。
一阵沉默……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散会！”小海对着大家说“大家辛苦了！”
小海松了一口气，疲惫坐在椅子上，随手点燃一根烟，通红的双眼看着烟雾，飘在空荡荡会议室转瞬没了踪迹。小海慵懒地把脚搭在会议室台上，靠在椅子背上慢慢闭上双眼，思绪却在脑海乱飞。

二
“雪儿，快起来。”小海坐在床沿，轻轻喊道。
“亲爱的，你让我再睡一会嘛，我难得休息。”小雪闭着眼嘟囔，翻个身背对着小海。
“小雪，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跟别人约好的。下午再睡，好不？下午让你睡到海涸石烂！”小海小声央求，接着把小雪的身子扳了过来。
“嗯……”小雪闭着眼睛应和。
“小雪，你起不起来？”小海装作一本正经的问，见小雪无动于衷“那你别怪我哈！”
小海用双手伸向小雪的腋窝，哈哈……小雪一边大笑，一边在床上打滚，“小海……快……住……手！”双手不停推着小海的手。小海正挠得开心，不管小雪怎么推，也不松手，继续胳肢着小雪。
突然，小雪没声音了，卷缩成一团，小海赶紧松手“小雪，你怎么了？”
“我……笑……抽……了”小雪结结巴巴地说
小海赶紧抱住小雪，一脸歉疚：“宝贝，对不起！”手轻轻擦去小雪眼角的泪。
小雪摇摇了，抚摸小海歉疚的脸：“我没事，我们好久没这样了。”
看着小雪躺在自已怀抱，秀气的脸上，是那样恬静，那样的幸福。小海忘情的看着雪儿
“我洗脸去了。”小雪从小海的怀里站了起，羞赧笑了笑。

小海开着车，飞驰城市的公路上，忽然一个拐弯，汽车已在绿成荫的小道上。微风轻拂，小雪忍不住摇下玻璃窗望着窗外的景色“小海，我们这是要去哪？”
“暂时保密！”小海故作神秘的说。
“切！小海，你为什么不让坐前面？”小雪不满地问。
“雪儿，坐在前危险系数高，你懂伐？”小海温和解释说。
“我相信你的车技！”小雪低低地说。
“雪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小海调侃道：“乖，你要想看前面的风景，就坐中间，后座有那多的位置，路上的风景你还怕看不够？”

“锦秀山庄”四个字映入了小雪眼帘。山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空气清爽，比拥挤的城市高楼，这地方可以算是人间天堂。小海牵着小雪的手，来到“雪烟阁”，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小雪兴奋地跟着小海走了进去，穿过宽敞的客厅，径直走到阳台，山中的风景，还有远处的城市，一览无余。小雪回过头对小海欢快地说：“小海，这是谁的房子，好美，好漂亮！”
“喜欢么？”小海拥着小雪温柔地说。
“喜欢！”小雪毫不迟疑说。
“这房子是我买的，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小海牵着小雪的走进客厅。
“你买下来了？”小雪瞪大眼睛问。
“没，只是交了首付。”小海心平气和地说。
“首付多少钱？”小雪紧张问。
“80万。”小海轻松的说。
“你那儿来得那么钱？公司刚刚走上正规，你怎么又乱花钱呢？”小雪嗔怒道。
“公司去年生意不错。赚了一些钱。好了，别生气。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小海安慰着小雪。
“那你以后别给我钱了，留着你自己用！”小雪接口道。
“不给你钱花？你有钱花么？”小海调侃着说。
“我也上班的人，虽然工资不高，但足够我们家用的。”小雪信心十足的说。
“雪儿，忘了告诉你，我昨天去你公司，把你工作辞了。”小海轻轻的说。
“你怎能替我辞职？”小雪好奇地问。
“我说你怀孕了。”小海笑着走到阳台上。
“哈？！”小雪哭笑不得。

三

2012年。小海比以往更忙碌得，虽听小海提到和朋友一起在S市投资房产业事。这段时间小海一直在S市与A市之间来回奔波，只是没料到是，朋友的公司遇到困难，眼看就要峻工的房产，因朋友的退出而成了烂尾楼。而小海把公司里所有的资金都投放到此处，而这产业却像个黑洞吞噬金钱……
“海，今晚回不回来吃饭？”小雪打来电话问。
“雪儿，我今晚加班。”小海平静的说。
小雪失望的放下电话，轻轻走到阳台上，夜阑人静，望了望没有一点人气的大房子，小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小海没精打采地坐在办公室，四周一片黑暗，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一筹莫展。黑暗中，手机突然想起，小海一看来电：“喂……”
“许总，好久不见！”一个娇滴滴声音从电话来传出来。
“你是……”小海疑惑地问。
“哟，老同学，开了公司就不认识老同学了吗？”娇滴滴的声音嗔怪道，“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是来帮你的，听说你公司出了状况？”
“怎么帮？”小海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一，我爸公司准备收购你公司。二，你跟我结婚。”对方开门见山地说。
“让我想想。”小海被烟呛得直咳嗽，“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叶倍，A市鼎鼎大名叶氏企业叶德才的千金，而叶氏，是A市龙头老大，资金雄厚，涉足行业广泛。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小雪听到手机响起，睁开眼睛：“喂，你是那位？”
“苍山雪，你是苍山雪吗？我是叶倍啊。”叶倍兴奋的说。
“叶倍，是你！好久不见！”小雪睡意全无。
“你住哪？我去看看你！”叶倍问。
“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不方便吧？”小雪望了望挂着墙上的钟：九点半。
“没事，你住哪？我自己有车！”叶倍轻松地说。
“好吧，锦秀山庄。”小雪说。

老同学相见，小雪分外的高兴，特别这几年，小雪一个人住家里，基本没有出门，如今，对突然到访的叶倍，显得格外亲切。多年未见免不了寒暄一翻。
“小雪，你知道吗？小海的公司出问题了。”叶倍突然说。
“什么问题？”小雪紧张的问。
叶倍把小海公司的状况来龙去脉地跟着苍山雪说了一遍。
小雪的面无血色靠在沙发上。看着脸色苍白的苍山雪，叶倍安慰道：“不是没有办法可走。就看你支持不支持他的做法！”
“什么办法？”小雪六神无主地问。
“他想跟我假结婚！”叶倍淡淡地说
“什么叫假结婚？”小雪急切的问。
“就是不领结婚证，我跟他在教堂举行婚礼仪式。这样我爸爸就可以出资金帮助他。”叶倍解释说
“哦，小海同意了么？”小雪低低的问。
“他同意！这意见还是他向我提的呢。”叶倍连忙说。
“哦……”小雪怅然所失。
叶倍看着失魂落魂的苍山雪，喜上眉梢……

四

叶倍边走边喃喃自语：许小海，你居然敢在大众广庭之下，拒绝本小姐！我要你知道，惹本小姐生气的后果，很严重！说完，狠狠踢了路边的小石子。

小海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中，见客灯还亮着灯，提了提精神。
“雪儿，这么晚还没睡？”小海呆座在沙发的小雪。
“小海，你回来了！”小雪从沙发上站起来，忽然头一阵炫晕，跌坐在沙发上。
“雪儿，你怎么了？”小海紧张的扶住小雪。
“我没事，估计是坐太久了。倒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雪盯着小海反问道。
“没事啊，我那有什么事瞒你呢”小海神情闪烁地回答。
“小海，你就别瞒我了，叶倍都跟我说了。”小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叶倍？叶倍来找你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小海局促不安地问。
小雪把叶倍的话从头至尾地跟小海说了一遍。
“雪儿，别信叶倍胡扯。再说公司还不到山穷水尽呢。”小海佯装轻松哄着小雪：“雪儿，夜深了，还有些事我明天向你细说，现在，我们去睡觉。”

小海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却不敢乱动，佯装入睡。“雪儿，雪儿？”小海轻轻叫了几声，见小雪没有回应。蹑手蹑脚下了床，走出卧室。四周一片静谧，凉风习习，偌大的房子漆黑一片，不一会，书房却见若隐若现一些星子。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呕吐的声，小海小跑到卫生间一看，小雪伏在盥洗池干呕。小海拿起毛巾，帮小雪擦脸，秀气的脸，显得疲倦而苍白。“雪儿，今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嗯。”小雪疲惫应和。

市医院，人山人海，这年头，看个病还得排上半天的队，小雪看着来回踱步的小海说：“小海，你先去公司吧，这里一时半会轮不上我。”“好吧，记得，看完病后马上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小海强调说。小雪点点了头。

拿着医院的报告单，面对突然来的小生命，雪不知该喜还是悲，小海的电话一直打不进。走出医院的大门，早上还是阳光灿烂，此刻却乌龙密布。眼看就要有一场大雨，小雪加快了脚步，走向小海的公司。
天越来越黑，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不知为何不亮了，小雪见四下无车，迈步向对面走去，突然一阵尖锐急刹车，小雪飞在了半空中，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一道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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