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莱尔头回见到克林顿夫人是在公爵大人的葬礼上。
本来能够参加葬礼的只有与军队一同来到佛罗伦萨的霍顿子爵等人，或许只是出于对顽强的对手的尊重，葬礼邀函也送到了柏林，身为前首相夫人的莱斯芬娜•W•克林顿答应出席。
汉克并不放心莱斯芬娜的单独出行，认为这趟旅行不但漫长，会有危险，并且在佛罗伦萨已经有霍顿子爵等人作为代表。
而莱斯芬娜却坚持赴会，她说：“战争结束了，旅途仅仅是长，而不会有更多的危险。我要去见证一个英雄的时代的结束，见证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的开始。
替他看。”
当莱斯芬娜的口中吐出亨利先生的名字的时候，汉克总是无法反驳。莱斯芬娜来到佛罗伦萨，恰好赶上了葬礼。霍顿子爵也同样不理解莱斯芬娜的做法，然而莱斯芬娜的答案仍然是一样的，为了亨利先生。
当哈里森•左莱尔又一次见到莱斯芬娜，是宾客们最后一次向公爵大人的遗体告别的时候。比起两星期以前当他去向霍顿子爵等人传达噩耗的时候，左莱尔已经平静了许多。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来临的现实，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或许下一个英雄已经诞生，他等待的只是破茧而出的时刻；或许再也不会有耀眼的英雄出现，因为太阳已经遮住了群星的光芒。
或许只有时间知道答案。左莱尔望着莱斯芬娜优雅的身影走近皇帝的水晶棺，深深的鞠躬。她在想什么？一年多以前，左莱尔自己也是这样走近亨利•克林顿的棺木，用一个军人的军礼表达他最深的敬意。
他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他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却压不住心头的沉重，那里安静地躺着的那个人，曾经让他负伤，也让他尊敬。
左莱尔收回思绪，看见莱斯芬娜已经转过身来，在霍顿子爵等人的陪伴下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她脸上的神情一如当年，平静而肃穆，那深蓝色的眼睛里依然流淌着忧伤与坚定。
莱斯芬娜走到公爵夫人面前，简单地说了几句悼念的话，又走到以萨奇为首的十元帅面前。
她似乎是说了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很轻，而沉浸于回忆中的左莱尔根本没有听见。
他仍然在看着她，娇小的身材，金褐色的卷发，端庄的五官，还有，那深蓝色的眼睛。他目送着她远去，看着她走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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