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呆呆地坐在那里,双手支腮,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
那是一株半人多高的山茶,枝叶都修得异常整齐,嫩嫩绿绿的枝叶当中,居然有个小小的花蕾,欲开未开的花瓣儿里,悠悠地透着些许的香气。
“风姐姐,你在干嘛?”玉儿忍不住好奇。
“听花。”风舞头也不回。
“听花?”玉儿一脸地惊奇,她知道有看花,赏花,折花,插花,可从来没听说过花也可以用来听的,“花怎么能听啊?而且这花儿还没开呢。”
“我就是在听花开的声音。”
花开的声音,一朵花开的声音。
世人都欣赏着花开的美丽,也没有谁不喜欢花。却不知道花孕育着一整个季节的心事,只在它绽放的一刹那悄然吐露,只有守候的人才知道,只有用心听的人才会懂。
三岁时,风舞就开始去听各种各样的声音,别人听得到的听不到的,她都会跑去听,去分辨。
春天,燕子从窗外飞过;夏天,壁虎爬过房梁;月下秋虫的呢喃,北风里落叶的飞舞……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风舞最喜欢的却是听花,从含苞欲放到悄然吐蕊,那一刹那花开的声音:象生命初始般的震颤,象母亲怀里婴儿般地梦呓,象情人耳边的絮语……..
时间久了,风舞觉得花开的时候,不是花瓣变化所发出的声音那么简单,仿佛听到的是花在轻轻说着它的心事。
“花的心事?花也有心事?”玉儿惊呼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风舞,如果眼前坐着的不是她熟悉的风姐姐,她一定以为在和一个疯子说话。
“是的,花的心事,每一朵花都有它的心事。”风舞笑了,笑得浅浅淡淡,根本没有人会察觉到她眼角掠过的一抹忧伤。
风舞也有心事。
花的心事只有风舞能听懂,风舞的心事也只有花知道。
听风花解语,听花风知音。
花开,人去,花香清然。
花心中的瓣叶上,依稀有刀锋划过的痕迹,再仔细看,赫然是一个人的名字!
刀在风舞的袖子里,刀名秋瞳:长五寸七分,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刀锋闪过,一如情人的眼睛,望穿秋水。
“既然取名秋瞳,那应该是一对啊。”
“正是一对。”
“那还有一把呢?”
“还有一把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另外一个人?”
“是的,另外一个人”
“什么人?”
“刺客。”
“刺客?”
“是的,当风舞在花心瓣叶上刻下这个人名字的时候,就代表这个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而执行刺杀任务就是另一把秋瞳的主人。”
“这次死的是谁?”
“岳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