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头一口气吹干了手里沉重的啤酒扎,记不清这是我喝的第几扎啤酒了。
狗屁的情人节,所有的红男绿女在我眼前模糊不清地晃动着,空气中混杂着香烟,香水和汗水的气息,冲击着我渐渐麻醉的嗅觉。音乐在我的脑袋里轰轰地炸着,有力的低音一下一下地的撞击着我的心脏。空气中数不清的颗粒在各色灯光里轻舞飞扬着
我突然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著名网络小说中的女角的名字而得意地轻轻笑出声来。
我举手招过来那个穿着围裙,长得小沈阳似的服务生。他在我耳边大声地喊着:
“先生要点什么?”
丫的声音也是小沈阳一样的娘娘腔,又尖又刺耳。
“啤酒啤酒!”
他在一张纸上迅速地画了一下,转身跑了。
我的头筋一下一下地扯着疼。娘的,太久没喝酒了,酒量明显见低。头有点沉,我无力地把头顶在了桌子上。
感觉服务生在给我上酒,并清理了一下桌上的杂物,我扒着伸手过去,准确地抓到了啤酒扎。
“谢谢。”
我嘟囔了一声。
尽管胃已经对啤酒的大量入侵进行反抗了,但对酒精的渴求依然使我抬起头,想努力地把啤酒送到嘴边。
一下子我就看到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在离我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盯着我,狠狠地吓了我一跳。
我把视线拉远,看到一个白暂的年轻女人,带着成熟的女人韵味,头发是流行的大波浪,似乎化着妆,但凭我酒后的那点分析力,是绝对不能肯定的。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我不认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乐队终于暂停了,低音炮对我心脏的轰击也暂停了,酒吧里变明亮了一点。喇叭里轻声地播放起怀旧的布鲁斯音乐。
“吓我一跳,你好,我请你喝酒吧?”我装作口齿清楚地挺直身子。
她轻蔑地朝我乐了乐。“不用”冲后面的一桌子摆了摆头:“我和朋友们来的。”那里衣冠楚楚西装革履地坐着些男人女人,似乎是朋友聚会,看到我看他们,纷纷点头致意,这样一帮人,到这样一个美系风格的颓废酒吧里进行情人节聚会,不由很是滑稽好笑。
她狡黠一笑。“很有趣吧?我把他们拉来的。”
我装模作样地点头。
“忘了我了吧?”
“哪里哪里。”我虚应着,心里迷糊一团。
“少装了,明明想不起来了,提醒一下你啊,那天你的车飞起的泥水,我还没叫你赔洗衣费呢!”
我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对,是有那么一次,我过一个窨井盖时, 想不到盖子是松的,呯一下子压出一股脏水,刚好溅到了一边一个路过的年轻女人的身上,她当时穿一身看样子很名牌的休闲装。
“哦,不好意思是你啊。当时我光顾了道歉了,没细看你。”我整理头绪,让自己重新彬彬有礼起来。但无论怎么组织,舌头总是不很听话。
她依然用她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仿佛能一眼看到我的五脏六腑灵魂深处去。
“一个人借酒浇愁呢?”她笑吟吟地,“那个小妞不理你了?没出息样。”
“。。。。。。”
“那天你的水溅到我了,我就想,这个小城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位优秀的男士,而且居然是我不认识的!我一定要认识你!”她拿出烟,抽出一只香烟叼着,用我的ZIPPO火机啪一下打着,然后倒过头来,轻轻吹了一口,给我递了过来,我迷迷糊糊地用嘴接了过来。
她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吸了一口,重新扒到桌上,又到离我只有十公分远的那儿,把烟轻轻地喷在我的脸上,我心里突然一阵迷惘。
“你跑不了。”她很轻很轻地说。我觉得自己在下沉,醉醉地,暖暖地,深不见底地沉没下去 。
夜至深沉,酒吧里渐次安静下来。服务员开始打哈欠。
那个女人在送走她的朋友之后,居然返回我的桌对面,一声不响地陪我喝酒,抽烟。只是那眼神依然象能洞穿我脆弱的神经。
感觉我的酒越来越醒了。
乐队在最后一次喧闹之后关灯熄火离去,那个披头士一样的歌手下来时绕到我的桌边,扒在和那个年轻的女人的耳边,耳语几句,很亲昵地拥抱了一下,冲我招招手也走了。
女人笑嘻嘻地看我:“我们也走吧?”
“走吧。”我喊服务员买单。
“我已经买了。今天我请你。”
我心里有一点火气慢慢蹿出来。这女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破破男人请客的例子。”她嫣然一笑,我感觉有一点什么东西在心里跳了一下。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温暖,她柔声说道:“你喝得有点多,我车也来了,你别开车,我送你回去吧。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成熟女人的性感和妩媚。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刹那我的防卫支离破碎了。
午夜的街道空旷凄凉,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路灯清冷而孤单,身边不时有激速驶过的汽车。离停车点有点距离,她紧依着我走着,凉凉的手指碰到我的手。我右手五指张开,向外做了个拉手的姿式,她很自然地乖乖把手伸了过来。送到我的手心。我把她紧紧抓住,十指相扣起来。
莫名地我竟然有了一种安全感。事实上那小手是那么地凉。
酒后的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着。对,我什么也不用想,我竟然这么相信这一只刚刚认识的小手。
记得这样的牵手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了。
路灯拉长又变短我们的影子,她的坐驾就在前面了,一辆个性张扬的240静静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冷红的光。我竟忘了要放开她的手。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眼睛里闪着一丝丝的嘲弄和体贴,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高她半头的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偷了冰淇淋藏在身后,而太阳正晒着那块开始融化的冰淇淋的小男孩。
我不肯示弱,把她的手往向后使劲一拉,我自己一个踉跄,把她整个人拉倒在我的身上。我腾出左手,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使劲搂住她的头,我发现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和声音,我低头时,看到了她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冷静地盯着我。我无力地放开了她。
脑子里一片炫晕。
“别闹,上车吧。”她替我开了门,用手护着车顶,把我塞进车里,然后伸脸进来。在我脸颊上贴了一下。“乖乖的啊。”
我竟然发现自己点了点头。
我终于不可挽回地醉了,一切感官功能在我的印象里消逝而去。她的车在空旷的街道上无声地滑行,我依稀还能感受到曾经在她头发上散发的淡淡的香奈儿的性感。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滑滑地一直握着我的手,这是一次云端上的旅行。
于是这沉醉的性感伴随着我一夜汹涌的春梦,所有后来可能发生或是没有可能发生的故事都不曾在我的记忆里没留下一丝痕迹。我象平时一样完整如初地在我的大床上醒来。头痛,疲累不堪,手脚麻痹,房间里充溢着酒后的污浊和我呼出的臭哄哄的二氧化碳。
多日以后,酒吧艳遇在我酒后的杨柳岸清晨中渐去渐远了,衣冠楚楚的我每天依然坐在我的大班桌后,对面的秘书桌后换了一个大脸盘姑娘,我很感谢她的肥胖和对我的恭敬和服从,她每天在我第一次进入办公室时起立低头,以轻柔无比的嗓音问候我“李总好,”这让我想起小媚离开前砸在我脸上的那个文件夹和她坐下来时短工作裙下纤长的小腿。这双美丽的小腿直接导致我犯下了那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李总,您手机响了。”大脸盘秘书微笑着说。她笑起来时,样子很甜美,这姑娘是胖了点,在现代眼光下不能算美女了啊,回唐朝也许还好。我傻傻地想着伸手接过手机。
“李总,你好啊。”电话里是一个熟悉的女声,沙哑,带着成熟女人的性感和妩媚。
“你好,你哪位?”我一本正经。
里面一下笑了。
“又忘了你还欠我洗衣费呢。怎么准备赖皮了?这可不是你李总的风格。”
一颗明灯从我的心里升起,我以为我真的遗忘了很多,事实是见她仿佛就是昨天的事。
“是你,你在哪儿呢?”
“我要挨饿了,找不到饭吃,准备让你请我吃饭。”
我眼前分明地浮现出她一脸的坏笑,和那热辣辣的眼光。有什么东西,轻轻在撩动我的心弦。
“少来,我请你到茶馆坐坐吧,你在哪儿?”我觉得自己有点迫不及待地在询问她的方位,仿佛就要一步跨到她身边一样。
“我就在你对面的拉芳舍呢,过来吧,介绍美女给你认识。”
我还要认识什么美女啊。我心里滴咕着,我不就是要见你嘛姑奶奶。嘴上答得可是有理有据:“好的,很荣幸,我七到十分钟后就到。”
茶馆总是能在晴朗的白天也给营造出一份黝暗的小天地来。一只烛光,两杯清茶,卖你个天价,但我还是很喜欢在这种地方坐坐,最好能有个知心红颜坐在不远不近的对面。和你谈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偶而眼神对视,秀色可餐,暖昧而纯洁。
我发现真正的情侣很少会到茶馆去,去茶馆的,往往是一些比朋友好,比情侣远的男女关系。或者是准情侣。
我在等电梯时,不可救药地胡思乱想着,焦急地看着数字的变幻,心里担心会不会把时间说得太短,不够我赶过去。
我根本没有去想,她找我可能会有什么事,也根本没有去想,会有什么事发生。这和我平时的处事已经完全不同了。
走出大楼,发现天色很暗,天空压下来一层乌云,要下雨了。
拉芳舍的漂亮迎宾员远远地冲着我就甜甜地微笑起来。
“欢迎光临拉芳舍,李总。”她的声音甜美而愉悦,“您好久没过来了吧,等您的客人在305贵宾室。请跟我来。”
我从包里掏出一合德芙,扔给总台后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她们开心而压制地发出哦的一声轻轻的欢呼。一块巧克力就能换来她们天真的快乐,这很让我偷着乐呵。
“李总好偏心。”迎宾员打我的哈哈。
“过会请你来帮我买单。”我说。
“谢谢李总。”她打开包厢门。“您请。”
在这儿的服务员都知道我买单时基本会多给一点,也不会要找零。
那个女人就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一个性感的年轻女子,打扮入时而妖娆,有风尘之态。
“李总动作很快而且很准时哦。”我分不清这个女人是在夸我还是调侃我。急忙接过话碴:“美人呼唤,敢不准时。”
“给你介绍一下,”那女人微斜着眼睛看我,那眼光仿佛要一眼读出我的心思来,“安琪,我的客户兼朋友,真正的大美人。”
我忙伸手过去:“你好你好。你真漂亮。”
安琪伸手和我轻轻一握,蓝色寇丹,指甲描画得很精致,镶着闪闪的人工塑料钻。但神色却有点冷冷的,眉目之间似乎饱含忧郁之色。
“你也没问我怎么称呼。你叫我阿红吧。”女人仿佛看出我的尴尬,顺便把自己也介绍了一下。
“你也别叫我什么李总了,太寒碜人了,喊我阿成吧。”
她们两个一起笑了。刚见面的陌生气氛渐渐消失。
这是一个美好的午后,窗外开始电闪雷鸣,夏日午后的雷阵雨下得昏天黑地。窗内风生笑语,美人如玉,香氛殷殷,
我故意作公事公办状,很正经地提问,阿红找我有什么事,她低头凝视着自己面前的蓝山咖啡上袅袅的白烟,轻轻地挑着她的眉毛,眼神在雾气里朦胧着,稍做沉默,然后幽幽地回答:“没事,就是想找你说话。”
这神情和语气让我心狂跳了好一阵子。
她没看我,笑吟吟地转头到身边的安琪说:“你知道他那晚喝多了有多好玩吗?就象一个孩子,迷了路的孩子,拉着你的手不放,我最后是托付给值勤的保安才让他回去的。”
她回过头看着我,依然是和安琪在说话:“我都不知道应该好好地把他送回家呢,还是把他扔在大街的垃圾桶里算了。”
她装着恶狠狠的样子。我得承认她装狠的样子有点怕人。忙伸手摸了个瓜子啃着。
她依然在和安琪说话:“他很迷人,他那时候象个孩子,一点也不象会害人,可我怕我会爱上他。我怕这会是个灾难。”
这个女人,就这样直白白地表示着,我在她的挑衅的眼睛下感受着强烈的冲击。心脏在加速跳动,脑子给幸福和愉悦和一种另类的好奇充塞得满满的。
“来,”她对安琪说:“过去替我非礼一下这家伙。”
安琪开心地跳起来,整个人狂扑到我身上,上下左右乱亲一通。把我弄得脸红耳赤招架不叠,阿红则在那边笑得人仰马翻。
混乱中,我终于起一件事:我完了,我给这女人征服了,我喜欢上她了。
一切象所有的恋爱一样的进行着。我们去海边看渔船进出港,半夜带上有傕泪瓦斯的防暴手枪去爬治安混乱的东塔山,在路灯下的汽车里疯狂做爱,有意思的是除了作爱时她和我单独相处,其它时候她和安琪几乎总是同时出现,以至于我后来习惯了三人的恋爱生活。常有左拥右抱之美事,奇怪的是阿红从不对我和安琪的亲昵表示反感。她依然对我的一切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我终于也知道了她还有一个工作,爱滋病防治形象大使,这个高尚的职业让我肃然起敬,但怎么也无法和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促狭小精灵相联系起来。
我在清晨准时走进我的办公室,大脸盘秘书也准时地起立笑脸相迎了,我伸手示意她坐下,同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那个变得熟悉而亲昵的号码,但她从没这么早给我来过电话,我担心她有事,急忙接了起来。
“我又饿了,给我送饭来。”她懒洋洋地在电话那头说。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性感极了。
“喂。我说太后,我才上班呢,我叫外卖给你送行不?”
“我昨晚住在新世纪大酒店呢,没回家。你带点吃的过来吧。”她停了停,“安琪也在。”
哈哈,那个性感小绵羊。我吞了吞口水:“嗯。好吧。我安排一下,半个小时左右才能来啊。“
“你快点吧。”她睡意朦胧。
我下楼打了点肯德基早餐,马上就驱车前往。一路上胡思乱想着。
尽如我所猜测,一进黑乎乎的客房,我就给一种奇异的女人香包围了,两个女人都似醒非醒,整个房间迷漫着香艳暧昧的气息。
我轻轻拧亮一点床头灯,先在左边的安琪脸上亲亲,再捧着阿红的秀发亲亲。
阿红吃了点东西,冲卫生间努了努嘴:“去,冲个凉。睡个回笼觉。”
我奉命执行,匆匆冲了个凉,但钻进阿红的被窝后发现,我的性欲冲动得不可能让我安静入睡。
我在阿红身上探探索索。
阿红定定地看着我。
“你真要?”她似乎语气中有一种什么东西。含糊不清,但我习惯了不再试图在她的脸上或是读到什么。
我只管摸索进攻,我悄悄地用眼角余光发现,安琪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几个回合过后,我把被子掀到了地上,这样我们就等于在安琪面前大演真人秀了。
我忽然停止动作。抱着阿红的脖子,轻轻地问:“让安琪过来吧?”
阿红的身体有短暂的僵硬。
“你真的想让她来吗?”
她的语气犹疑不定,我知道这是她已经答应我了。
我心里一阵狂喜,莫非我今天真要享幻想多时的齐人之福吗?
“嗯!”我坚定地回答。
“你确定要她过来参加我们的游戏吗?”
“乖,我会对你好的。”我亲住她的嘴。
她的眼睛中一瞬间闪过一丝绝望,但这只是我事后的回忆,当时我根本没来得及注意。
“安琪,你过来。”她对安琪好象有命令权一样,安琪真的掀开被子就跳了过来。一丝不挂,修长性感,令我垂涎的洁白的躯体闪着玉般的罪恶光辉。
后来的事情就是我和安琪在做,安琪熟练而疯狂,我应接不暇。阿红赤裸着趴在我枕边,静静地捧着我的脸,一口一口地亲我,当我发现她满脸的泪水时,我有点吃惊,我担心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此后,阿红从我的生活里突然就消失了。我打她的电话再也不通了。我想我做过份了,但我又很生气,明明她布的这个局让我去,为什么事后又要怪我。
三天后,我郁闷地上网,在私人邮箱里,发现了一件电子邮件,是阿红发给我的,我急吼吼地打开了它。心里很反感她玩的这一套把戏。
以下是邮件全文:
“阿成,亲爱的:
我走了,我没想到我会真的这样爱上你。阿成,你不觉得我很象一个人吗?对,就是你的前任秘书,小媚 。当我的妹妹小媚告诉我,你是怎样当着她的面,和一个妓女做爱时,我还有点不相信。你是那样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谈吐幽默风趣,而且很有爱心。我亲眼看你把车停在斑马线前让一个慢吞吞的老奶奶走了将近一分钟。
但就是这个你,做出的肮脏事让小媚为了你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现在虽然醒了,可是智力却明显下降了,她的后半辈子毁了。
阿成,我和小媚自幼失去母爱,小媚是我带大的,虽说我只大了她两岁。
我承认,我接近你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复仇,但你无助时的孤独让人心痛,我心底暗藏的母爱竟然会在这时候大发淫威,我想恨你,可很难恨得起来。我让自己放纵地爱上你,你也来者不拒地收纳了我,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无耻还是你的无耻。
最后的一场戏很精彩,你的表演在我的导演下非常成功。我和我妹妹在同一个男人手里,受到了同样的污辱,你没觉得安琪的性感很专业吗?没错,安琪也曾经是个妓女。
可是有所不同的是,我告诉过你的,安琪是我的客户,她是HIV病毒携带者,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拯救不了她的生命,但我们在拯救自己的灵魂。同样,我怕我也拯救不了你的生命,但你的灵魂,还得你自己去救赎。
有空去体检一下吧,不是所有的性接触都能传染的。看天意了。阿成,祝你好运。写这信时,我一样流着泪,阿成。原谅我!
爱你。”
天空一片黑暗,闷得人喘不过气来。一阵闪电。随后一片排山倒海的雷声彻底地吞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