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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离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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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莫离』

      秋天在瑟瑟风中,携枯萎气息登场。
   仰起头,天很蓝,云很淡,阳光很暖。绿到浓郁处的树叶慢慢变黄,开到荼蘼的黄花渐渐失去水份。在秋天的阳光里,一天天枯萎,如我,此心的悲凉。依然怀念着过去的好时光,执意停在秋末最后一盏酒里——离别的酒,一如你将远去的小舟飘摇。
   白色的水鸟自头顶翩然掠过,苍苔鹤影般缥缈,只在眼底留一下个极淡的痕迹。
   是你,坐在我对面,修长的手指举起透明的琉璃盏。轻笑,浅酌。

     再也听不到草丛深处的蛙鼓虫鸣。那些悠远绵长的,曾经是我夏日夜晚难以入睡时的陪伴。曾经一夜一夜,听着窗下淅沥的雨声,缱绻缠绵地把这些距我窗下三五丈远的蛙鼓虫鸣,写进早已泛黄的纸笺,取名为回忆。
   牵连着那一季的繁华延伸到这一池的秋水,在秋光里渐渐安静下来,宛若少女眼里的秋波流转。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这是个令人伤感的季节,面对时间的寸寸流失,一切都显得如此张惶、无所适从。
   你拉起我的手,不说一句话。他人眼中是形影绻缱、不离不弃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道当局者已经满腹离愁、沉吟两处各自知。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起雨来。噼里啪啦的雨声落在乌蓬船顶,催生出一幕幕别离的悲剧。
   片刻的宁静,仿佛时光在这一刻定格为永远。两两对望,却也只是隐忍着不说。清凉的风从你的唇边,吹到我的耳边,仿佛发自心底的微微叹息。
   握住你的手,启颜一笑,心里却无限悲凉。船行那浦,即是渡头。只是上了岸,你将向左,走你无了无尽的行者之路;我却要向右,看满眼飞雪成一束离歌。除了这一段路,我们再也无法同行。原来只能同行这一段路。
??疼痛自胃部向上腾起,再慢慢洇散,漫布身体各处,隐隐成一道道看不见的伤口。你握紧我微微发颤的手,再没有任何阻挡。淡暖的温度抵着手心,有着确定的存在。也唯有这一刻,才开始感受到你真实的存在。

    穿着肥脚裤,头上戴着斗笠的船娘站在船头,摇着桨橹,哼唱着难懂的歌子,在湖面上回荡。木桨拍打着水面,溅起透亮的水花。落在脸上,凉凉的,是不干的泪水。
   满满斟上一杯酒,垂睑,慢慢地啜,细细品味有你的时光。温暖、安宁、笃定,也,短暂。
   我不知该如何挽留,更不知该如何说再见。
   这是个多雨的季节,却偏偏忘了带伞。再也不能演绎出送伞还伞的故事。我们只是路过。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你,与我,在一个与爱情无关的季节路过。繁华已逝,注定是场离别。
   小船沿着曲里拐弯的河道向前行驶,船走,岸移,两岸青山、半铺残秋尽在眼底。我在细雨纷纷中,饮尽最后一杯酒,遥望远处荒芜着的光阴。
   如果永远都没有尽头就好了。
   如果没有尽头,就可以和你一起,沿着岁月的河岸,一直向前。还有多少风景没有看够,还有多少的酒没有喝完?
   如果时间能够静止就好了,就在小船泊在渡口的那一刻,就在你说出离别的字眼。

    然而,寒山寺的钟声远远传来,一声声,若有若无,敲碎无边的梦境。
   遁去的一,原来如是。
   我无限哀伤地看着渐寒的秋光,黯淡你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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